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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画杀局·茶噬心·玉龙吟[2/2页]

歙砚烹江山 青霭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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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库内的空气仿佛被夜枭这番毫不留情的斥问彻底冻结。紫鸢面纱后的目光更加冰冷,带着深沉的审视;哑叔佝偻的身体似乎更低了一些,浑浊的眼睛飞快地转动着;萧寒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手已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却又强忍着没有动作,只是看向沈知白的目光充满了担忧。裴砚之更是浑身紧绷,眼中杀机毕露,若非沈知白一个极轻微的手势阻止,他的剑早已出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知白身上。这个被夜枭指着鼻子、斥为“画师”的年轻女子。
     面对夜枭近在咫尺的逼视和扑面而来的血腥戾气,沈知白甚至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她静静地站着,如同风暴中心最沉静的礁石。夜枭那番狂躁刻薄的质问,似乎只在她深潭般的眸子里激起了一丝极淡的涟漪,转瞬即逝。
     “我凭什么?”沈知白的声音响起,平静得近乎诡异,与夜枭的暴戾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唇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冰冷。
     她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夜枭那张因愤怒和轻蔑而扭曲的脸上,反而越过他,仿佛穿透了密密厚重的墙壁,看到了更遥远、更黑暗的某个角落。
     “就凭……”她的声音陡然转低,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能渗入骨髓的韵律,“就凭我知道,三年前那个雨夜,东宫詹事府后巷,是谁割断了‘玉面狐韩七的喉咙,又把他伪装成醉酒失足,溺毙在臭水沟里。”
     “嗡——”
     仿佛一道无形的霹雳在死寂中炸开!
     夜枭脸上所有的讥讽、狂躁、戾气,在沈知白吐出“韩七”这个名字的瞬间,如同被冻结的冰面般寸寸碎裂!他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脸上那病态的苍白瞬间褪去,涌上一股骇人的、近乎死灰的青气!身体更是剧烈地一晃,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脚下踉跄着向后猛地倒退一步!
     他死死地盯着沈知白,那眼神不再是轻蔑,而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被戳穿最隐秘伤疤的剧痛,以及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密库内的气氛瞬间逆转!
     紫鸢面纱后的凤眼骤然睁大,冰冷的审视瞬间化为震惊和浓重的探究!哑叔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钉在沈知白身上!萧寒按在刀柄上的手松开了,脸上充满了惊愕与恍然,他猛地看向夜枭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裴砚之也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韩七”是何人,但夜枭那如同见了鬼般的剧烈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画师,手中掌握着远超他们想象的秘密!
     沈知白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直刺夜枭剧烈收缩的瞳孔深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向他最深的痛处:
     “‘玉面狐韩七,表面是太后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实则是当年构陷我养父沈放的主谋之一,更是直接参与截杀我父母的凶手!他擅长易容缩骨,行踪诡秘,是太后埋在暗处最毒的一条蛇。你追查他三年,从江南追到漠北,又从漠北追回这皇城根下,几次三番被他戏耍逃脱,甚至因此折损了数名‘寒刃精锐……”
     沈知白每说一句,夜枭的脸色就灰败一分,身体就颤抖得更加厉害。
     “就在你以为又一次失去他踪迹的那个雨夜,”沈知白的语气陡然变得锋利如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你收到了一张匿名的字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东宫詹事府后巷,亥时三刻。”
     “你去了。果然在那里堵到了他。一番恶斗,韩七重伤濒死,却依旧妄图用他那些蛊惑人心的谎言求活……”沈知白微微眯起眼,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一幕,“他是不是告诉你,他知道景安公主当年留下的一处秘密宝库?是不是说只要放他一马,他就告诉你开启之法?甚至……还暗示他手里有能直接指证太后罪行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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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枭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眼中是极度的震惊和茫然,仿佛沈知白描述的正是他记忆深处最不愿触碰的画面!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嗬嗬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惜,”沈知白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你识破了他的诡计,在绝望和狂怒之下,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为了掩盖痕迹,你将他的尸体拖进旁边的臭水沟,伪造了醉酒失足的假象。”
     她看着夜枭剧烈颤抖的身体,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洞穿迷雾的冰冷:“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你以为太后的人至今还在追查韩七的下落?错了!夜枭统领。”
     沈知白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一旁同样震惊的紫鸢和哑叔,最后落回夜枭惨白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韩七,是太后故意抛给你的诱饵!他早就暴露了,失去了价值。太后利用他对你的仇恨,利用你急于复仇的心理,用他最后的价值,设下这个局!目的只有一个——借韩七之死,彻底激怒你,让你在仇恨中失去理智,暴露‘寒刃更多的力量,甚至……暴露你与我母亲景安公主之间那层隐秘的联系!她派去‘接应韩七的人,当时就在巷口的阴影里看着你!看着你亲手替她除掉了一个废物,还顺便帮她把污水泼到了东宫头上!看着你……一步步踏入她为你精心准备的陷阱!”
     “轰隆!”
     沈知白的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夜枭的天灵盖上!他身体猛地一颤,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撑在冰冷的地砖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剧烈地颤抖着。豆大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顺着惨白的脸颊滚落,砸在尘埃里。他猛地抬起头,望向沈知白,那双曾经桀骜不驯、充满邪气的黑眸,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惊骇、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耻辱,以及一种被彻底看穿、剥皮抽筋般的恐惧!喉咙里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嗬嗬声。
     “不……不可能……你……你怎么会……”他语无伦次,声音嘶哑破碎。
     不止是夜枭,密库内的其他人同样心神剧震!
     紫鸢倒吸一口冷气,面纱微微起伏,那双冰冷的凤眼中此刻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审视。她看向沈知白的目光彻底变了,再无半分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这个看似柔弱的画师,竟然对太后的手段、对暗卫内部的行动、对如此隐秘的杀局都了如指掌!这份洞察力,这份对信息的掌控,简直可怕!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哑叔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四射,如同两盏骤然点亮的鬼火。他佝偻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下意识地搓动着,仿佛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位少主的价值。情报!最核心的情报!这个少主手中掌握的情报网络,或许远比他们这些蛰伏多年的人想象的更为庞大和精准!他浑浊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咕哝,像是在惊叹,又像是在重新定位。
     萧寒更是心头巨震,看向沈知白的目光充满了后怕与庆幸,以及一种尘埃落定的狂喜!他瞬间明白了,若非少主今日点破,夜枭和他掌管的“寒刃”,恐怕早已在太后的算计下万劫不复!少主的出现,不是空谈大志,而是真正拨开了笼罩在他们头顶的致命迷雾!他按在刀柄上的手彻底松开,取而代之的是紧握成拳,指节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白。
     裴砚之站在沈知白身后,同样心神激荡。他看着那纤细却挺直如松的背影,看着她仅凭寥寥数语便将那桀骜凶戾的暗卫首领击溃在地,看着她在这幽暗的密库中展现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保护欲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翻涌。
     死寂再次笼罩密库,唯有夜枭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沈知白俯视着跪在地上,如同被抽去脊梁骨的夜枭。她没有再出言斥责,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得意。只是静静地等待。那平静的目光,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具压迫感。
     终于,夜枭的喘息渐渐平复。他撑在地上的双手,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再无半分桀骜不驯,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灰败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他仰望着沈知白,如同仰望云端的神只。
     “噗通!”
     他双膝挪动,对着沈知白的方向,额头重重地、毫不犹豫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咚!”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密库中清晰回荡。
     “夜枭……有眼无珠!狂妄悖逆!谢……谢少主点醒!再造之恩!”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一种近乎狂热的臣服,“从今往后,夜枭这条命,‘寒刃上下百余条命,皆系于少主之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若有异心,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一个字吐出,他保持着额头触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最卑微的奴仆在等候主人的最终裁决。那姿态,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达他此刻的彻底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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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白依旧沉默着。她没有立刻让夜枭起身,目光缓缓扫过一旁肃立的紫鸢和哑叔。
     紫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她上前一步,动作再无半分轻慢,对着沈知白屈膝,行了一个标准而郑重的下属礼,声音清冷依旧,却多了十二分的郑重:“‘蛛网统领紫鸢,参见少主!少主洞若观火,属下叹服。从今往后,‘蛛网之眼,即为少主之眼!‘蛛网之耳,即为少主之耳!愿为少主耳目,洞察幽微,无远弗届!”
     哑叔喉咙里发出一阵急促而低沉的“嗬嗬”声,他不再佝偻,努力挺直了那苍老的脊背,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走到沈知白面前,并未说话,而是用那双布满老茧和污垢的双手,颤巍巍地从怀中贴身之处,掏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小册子。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露出里面一本薄薄的、边角磨损得厉害的线装名册。他双手捧着名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再次对着沈知白深深躬下身去,将名册高高举过头顶!那姿态,是无声的、最彻底的效忠宣言!
     萧寒看着眼前彻底逆转的场面,看着三位桀骜不驯的统领在少主面前尽皆俯首,胸腔中激荡的热血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洪亮而激动:“暗卫上下三百精锐,蛰伏二十载,今得明主!誓死追随少主,重振景安公主遗志,拨乱反正,肃清奸佞!日月当空,此志不移!”
     “日月当空,此志不移!”紫鸢、哑叔同时沉声应和。夜枭依旧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身体微微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同样的誓言:“日月当空!此志不移!”
     低沉而压抑的誓言声在巨大的密库中回荡、碰撞、汇聚,最终形成一股无形的、磅礴的力量,冲击着古老的墙壁和穹顶,仿佛要将这尘封了二十年的黑暗彻底撕裂!
     沈知白站在那誓言汇成的风暴中心,素色的衣裙被气流微微拂动。她伸出手,从哑叔高举过头顶的双手中,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名册。指尖抚过粗糙的封皮,感受着那上面承载的无尽岁月与血泪忠诚。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密库顶部的黑暗,仿佛看到了那高悬于九霄之上、亘古不变的冰冷星辰。
     风起于青萍之末。
     良久,沈知白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力量:“都起来吧。”
     夜枭这才刚抬起头,额上已是一片青紫,他挣扎着站起身,垂手肃立,再不敢有半分逾矩。紫鸢、哑叔、萧寒也同时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的少主。
     “萧统领。”沈知白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属下在!”萧寒立刻躬身。
     “即刻起,所有暗卫,转入更深蛰伏。未得我亲令,不得擅动一兵一卒,不得泄露丝毫行迹。尤其‘寒刃,夜枭,约束好你的人,将爪牙全部收回鞘中。太后既然布了局,必有后手。一动不如一静,静待其变。”
     “是!谨遵少主之令!”萧寒和夜枭同时肃然应道。
     “紫鸢。”
     “属下在!”紫鸢上前一步。
     “动用‘蛛网所有力量,严密监控三处:慈宁宫、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福的私邸、以及……东宫詹事府。”沈知白眼中寒光一闪,“韩七之死,虽被夜枭伪装,但太后的人亲眼所见。她必会利用此事做文章。我要知道,这把火,她会先烧向谁?烧到何种程度?任何风吹草动,事无巨细,即刻报我。”
     “是!属下明白!”紫鸢心头凛然,少主对太后心思的揣摩,简直入木三分。
     “哑叔。”
     哑叔立刻躬身,喉咙里发出表示领命的“嗬嗬”声。
     “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与宫廷画院、与沈知白此人彻底无关,但又能合理出入宫禁某些特定区域的身份。”沈知白看着他,“越快越好,越稳妥越好。”
     哑叔浑浊的眼睛里精光闪动,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短促而肯定的音节,表示绝对没有问题。
     “都去吧。”沈知白挥了挥手,“按令行事,谨慎为上。”
     “是!属下告退!”四人齐声应道,再无半分迟疑。紫鸢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书架阴影,消失不见;哑叔又恢复了那副卑微老朽的模样,步履蹒跚地走向档案架深处;夜枭对着沈知白再次深深一躬,才转身,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戾气和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敬畏,无声地隐入黑暗。萧寒最后看了一眼沈知白,也躬身退下,去安排更深层的蛰伏事宜。
     沉重的密库大门被裴砚之从外面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偌大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沈知白一人,以及那盏跳跃不休的长明孤灯。
     死寂重新降临。刚才那誓言汇聚的磅礴力量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和尘土味,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梦。
     沈知白脸上的平静如同面具般寸寸剥落。她挺直的脊背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她踉跄一步,靠在了身后冰冷的乌木档案架上。抬起手,指尖冰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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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面对三位暗卫统领,尤其是夜枭那凶戾的逼视和刻薄的质问,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了极致。点破韩七之死的真相,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在万丈深渊的边缘走钢丝。她赌的是夜枭对韩七刻骨的恨意,赌的是他对真相的执着,赌的是自己手中那份由母亲留下的、关于当年构陷沈放和截杀父母凶手的绝密名单与调查记录足够震撼!
     幸好,她赌赢了。
     冷汗,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地从额角渗出,顺着鬓角滑落。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木架。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更小的、几乎被体温焐热的油纸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小撮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色泽暗沉的粉末——朱砂。
     她又从随身携带的画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调色碟。将那一小撮朱砂,小心翼翼地倒入碟中。然后,她拿起一支细小的画笔,探入碟中,蘸取了那如凝固血液般暗红的颜料。
     她没有在纸上作画。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撩开宽大的衣袖,露出小臂内侧一片白皙的肌肤。然后,她用那蘸满朱砂的笔尖,在那片肌肤上,一笔一划,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写下一个字:
     **“忍”。**
     鲜红的朱砂渗入肌肤的纹理,如同一个无声的血誓,烙印其上。每一笔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与冰冷的决心。
     写罢,她放下笔,静静地看着手臂上那个刺目的血字。长明灯昏黄的光线跳跃着,将她的侧影投在身后高耸的书架上,拉得细长而孤寂。她眼中的脆弱和疲惫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比这密库深处的黑暗更加幽邃、更加冰冷的寒芒。
     朱砂的暗红在灯下闪烁,如同一点不肯熄灭的复仇火种。
     密库外,夜色如墨,深重得化不开。皇城巨大的轮廓蛰伏在黑暗中,沉默而压抑,像一头沉睡的、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巨兽。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众人站在废墟之上,望着远处宰相府方向升起的黑烟。谢琅手中的玉珏残片突然化为齑粉,随风散去。
     34;接下来...34;沈知月收起鱼肠剑,34;该去收网了。34;
     裴七郎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突然笑道:34;我的五铢钱...34;
     34;会回来的。34;谢琅望向渐亮的天际,34;就像真正的帝星,终将归位。34;
     远处,太庙的晨钟正悠悠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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