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分辨太女孙之事,杨秀文也不是毫无头绪。
虽然当年接生的产婆早就秘密处决,护卫们纷纷惨死,襁褓里的孩子也互相调换了好几回。
可从小看着太女长大的杨秀文,只要认真分辨眉眼,也能依稀辨认出孩子究竟是谁。
但是只余下一个太女孙,又能怎么办呢?
她私心希望,这个孩子是男婴,既不会对皇位造成太大的威胁,也能安稳度日,继续传承太女的血脉。
于是,杨秀文选择了季家,负责单独教导季画落。
因为她的行事,必然会引起女帝的关注,也能将怀疑的视线,落在季画落的身上。
即便季画落不是太女孙,也能让真正的太女孙,安然成长。
怀揣着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杨秀文在季家的差别对待,愈发显眼起来。
可是面对着年幼的季画落,以及日渐相处中的感情,让她这颗冷硬的心,也慢慢地软了下来。
她想要退出,让这孩子就以季家人的名义,好好过完此生吧。
奈何,季轻鸢不愿就此结束。
“老师,我之所以将他取名为画落,就是落笔无悔。”
“绝不会后悔这件事。”
杨秀文想起当年的过往,再次剧烈咳嗽起来:“是我……我们对不起你!”
或是为了报仇,或是为了效忠,或是为了利益。
她们终究是将季画落和关山月,当做手里的棋子一般使用。
当季轻鸢身亡后,杨秀文退出了季家。
随后,便是女帝也将怀疑的视线离开了季家,转而看向了关山家。
从那时起,关山月被培养成一个纨绔。
“画落,不要太尊敬我,我只是教你读书识字,但我不是一个好人,我活该如此!”
杨秀文干瘦枯槁的手,抓住安抚着她的季画落。
稍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毕露。
她无比怜惜地看向季画落,轻声道:“逃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师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何必苦守于此?”
季画落轻轻地握住杨秀文的手,淡然笑道:“因为,我与她做了约定,要等她三年。”
见杨秀文还想要劝告,他也稍微正色道:“老师,我已经不是当年被困于内宅的无知少郎,那些你们深藏的过往,包括我的名字由来,我都明白。”
“倘若是以前的我,或许会恨不得毁了这里面的所有人,但是我现在不会了。”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无所有的季家六郎。
即使他被强行当做太女之子,被关押在这座废弃的宅邸里,更有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的护卫。
但季画落也没有半分慌张。
“马上就要到三年了,她也该回来了。”
想起她,季画落不由自主地露出温柔的笑容。
如果她回不来,以自己手里的筹码,那就来个鱼死网破,改朝换代吧。
杨秀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咚!咚!咚!”
蓦地,在外面响起一阵阵的震耳鼓声。
哪怕是在僻静的宅邸里,也能从外墙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躁动。
“击鼓鸣冤咯!”
“有人在击鼓鸣冤,快来看啊!”
走街串巷的吆喝声,鼓舞着过往行人,一同挤到衙门口看看鸣的什么冤。
季画落蓦地站起身,望眼欲穿地看向外面。
“老师,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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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嫁纨绔(4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