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脆弱,那几天刚去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如今旧事重提,吴幼兰都有些不好意思,夹了一块肥肉就直接塞到了柳致远口中道:“都多少年了,你少说两句。”
见柳致远被肥肉塞了嘴,吴幼兰这也跟着说道:“三少爷如今才多大?就算过两年下场,出门求学的时候还是个初中生的年纪,谁家父母舍得?”
“难怪今日上午大小姐被二太太喊去了汀溪院。”
不过柳闻莺记得苏媛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也不像受过刁难的。
柳闻莺闷头扒饭,嘴里的肉香忽然淡了些。
她想起苏媛上午不在院子的事,自然就想起了白日那几个汉子帮忙搬东西进院的事情。
她想起白日里分菜的时,杏蕊还低声抱怨庄子上的人太毛躁,那么结实筐子装着,这坛子看着也是厚实,结果还是给碰裂了,让杏蕊好不恼火。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却忽然觉得,那些庄子上的汉子力气是真的大,只是那体格和力气,可不像常年劳作吃也不太能吃好的庄稼汉。
思绪飘远了些,她又大小姐窗台上那点子被她不动声色擦去的暗红渍痕、窗沿上被重压下去的印痕、又想起白日里那只沉甸甸的空筐。
这些零零散散的事就像散落在大小姐屋里角落的宝珠,她不敢去捡起来串在一块,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瞥。
饭后吴幼兰收拾碗筷,柳致远继续写春联。
柳闻莺坐在炕边帮着叠刚浆洗好的衣裳。
“明儿去院里的时候,记得把那包晒干的菜干带上。”吴幼兰擦着桌子说,“这腌酱菜虽然是因为坛子漏了,杏蕊这才不得不拿出来分了,但是那院子里也不是所有丫鬟都分得到的,你也得记着人家的好。”
“嗯。”
柳闻莺应着,把棉袄叠得方方正正。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了,只留下些暗红的炭火,吴幼兰将一壶凉水放在上面利用这余火烘热,等着回头泡脚。
待洗漱之后,脚也被泡的的热乎乎的,睡在被窝里的柳闻莺只觉得无比幸福。
耳边伴着爹娘还说新年里家里还要忙活的时候,她的眼皮子也是无端地开始了打架,最终撑不住似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次的梦里却并没有清醒时的那般幸福。
梦里那如童话般美妙的婚姻里,最终因为观念和对世俗理念上有南辕北辙的不同,年少时憧憬相伴一生的郎君此刻却与自己陷入了无休无止的痛苦挣扎。
直到一双身影推开那梦中禁锢自己的大门,拉起她,用着坚定而温和的语气说道——“莺莺,爹爹和娘亲接你回家。”
柳闻莺也想到自己是流着泪醒来的,不过她没有想起梦里的伤心事。
因为起得早,她还有些困倦地打着哈欠,感受着亲娘一如既往梳头必扯头皮的粗糙手艺,轻轻吸了口凉气,柳闻莺龇着牙,没忍住问道:
“娘,答应我一个新年愿望么?”
“你说。”
“来年,你的梳头技艺能不能再进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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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年前夜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