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大院里的孩子也多,但是罗守月却从来不跟他们玩。
罗爱月也上学去了,不然老爷子可不会这么老实的在下象棋。
“老不死的,居然不叫我。”
罗有春手打着绷带,在筒子楼里骂骂咧咧的,他都知道了,家庭宴会居然没叫他。
“磕磕磕!”
门被敲响,他立马警惕的问道:“谁?”
“有春哥,是我,小桃。”
门外站着一个看着土气的女人,瞧着二十多岁,头发剪得跟蘑菇一样,她还时不时的伸出手压压头发。
筒子楼的走廊里还飘着煤烟味,罗有春靠在门框上,绷带从左手手腕缠到小臂,白纱布上洇开的暗红血迹像朵蔫了的花。
他刚骂到兴头上,那声怯生生的“有春哥”顺着门缝钻进来,让他眼底的戾气瞬间收了收,转而换上副漫不经心的笑。
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周小桃手里的铝制饭盒晃了晃,菜香混着她发间廉价肥皂的杏仁味涌进来。
她蘑菇头帘下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盯着罗有春身上那件蓝布衬衣。
“刚炖了白菜粉条,放了点五花肉。”
周小桃把饭盒往他面前递,手指绞着衣角,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灶灰,“看你昨天去卫生院换药,猜你自己做饭不方便。”
罗有春侧身让她进来,脚边的痰盂差点被带翻。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占了大半空间,床头堆着几件没洗的脏衣服,墙角的煤炉上坐着个豁口的搪瓷缸,咕嘟咕嘟冒着白气。
他往椅子上一坐,故意把受伤的手搭在桌沿,绷带末端的线头垂下来,随着他晃腿的动作轻轻扫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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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同志有心了。”
他摸出烟盒抖了抖,弹出根烟夹在指间,却没点燃,“我这手就是前几天帮厂里搬机器弄的,领导说了,算工伤。”
周小桃正打开饭盒,闻言动作顿了顿,眼睛往他绷带上瞟:“那得好好养着,可别碰水。”
她把筷子摆得整整齐齐,又从布包里掏出个苹果,用衣角擦了擦递过去,“俺娘说吃苹果补身子,甜着呢。”
苹果表皮还带着点绒毛,罗有春接过来抛了抛,忽然笑了:“谢谢!”
周小桃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蘑菇头帘垂得更低:“不用谢。”
走廊里传来邻居关门的声响,周小桃吓了一跳。
罗有春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夹了口粉条,故意让油星溅到绷带上,“你看我这手,可真是给你添麻烦了,你真是一个好姑娘。”
周小桃的脸慢慢红了,从布包里掏出块干净的粗布巾递过去:“快擦擦,别弄脏了伤口。”
罗有春挑眉看她,见她耳朵红得快滴血,忽然觉得倒是可以利用下。
他咬了口苹果,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那可太谢谢你了,小桃同志。”
他把咬剩的苹果核往煤炉里一丢,火星“噼啪”溅起来,映得他眼里的笑格外亮,“改明儿我手好点,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饺子。”
周小桃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光比床头的红五星还亮,连带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褂子,都像是沾了点蜜糖的甜气。
筒子楼外的风还在呜呜地叫,可这狭小的屋里,却莫名多了点让人心里发暖的东西,像炉上那缸快要烧开的水,正憋着股往上冒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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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虚情假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