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切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将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钉在阴影里。
年轻男子眼尾的红痣像一滴凝固的血，说话时嘴角扬起的弧度，竟与他初中时在镜子前练习微笑的模样重叠——这个发现让他后槽牙猛地一酸。
34;哥。34;陈渊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银器，34;十年前你抱着奶瓶在客厅爬的时候，我正被泡在黄泉商盟的血池里。
他们说司命殿的血脉要分两株培养，一株当棋子，一株当容器。34;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记忆突然翻涌：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喉间咯咯响着重复34;小渊...小渊没了34;，当时他以为那是老人弥留的胡话。
此刻那些被压在箱底的旧照片突然清晰——相册第二页，母亲隆起的腹部下垫着软垫，旁边摆着两个婴儿帽，一个绣着虎头，一个绣着并蒂莲。
34;系统，扫描他的身份。34;陈墨压低声音，喉结滚动。
视网膜上跳出猩红提示：【目标身份信息被誓缚之力覆盖，无法识别】
苏檀的手指掐进他胳膊。
避阴玉在她掌心发烫，玉面血丝几乎要漫过边缘：34;他的气...和你太像了。34;她的呼吸扫过陈墨耳垂，34;我能感觉到，那道火焰印记在轻微震颤。34;
陈渊突然笑了，誓缚匕首在指尖转出银弧：34;真让人感动，哥连系统都不信任了？34;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刀刃上的符文突然活过来，像无数条黑蛇窜向地面。
陈墨脚下的青石板瞬间龟裂，裂缝里涌出黑雾，转眼凝成他最熟悉的场景——老家客厅，父亲蹲在地上和小墨玩积木，木质小车34;吱呀34;撞在他脚边。
34;爸？34;陈墨脱口而出，声音发颤。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清晰：父亲摸着他的头说34;等爸爸回来34;，转身就消失在老宅的阴影里。
此刻积木堆里的34;父亲34;抬头，眼角的疤和方才那道身影重合。
34;小墨，过来。34;假父亲伸出手，掌心躺着半块司命令。
陈墨的手指刚要动，太阳穴突然刺痛。
系统提示音穿透幻象：【检测到心镜·初阶触发，当前幻象可信度：37%】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漫开的瞬间，34;父亲34;的脸开始扭曲，皮肤下爬出黑色触须。
34;雕虫小技。34;陈墨抹掉嘴角血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陈渊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手腕一抖，第二道幻象铺天盖地——博物馆仓库，十二岁的陈墨蹲在角落，怀里抱着被同学撕碎的奖状。34;他们都说你是没爸爸的野种。34;幻象里的34;自己34;抬头，眼睛泛着幽绿，34;你求过妈妈，求过警察，可谁都找不到他。
你恨不恨？34;
陈墨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见过这画面，在无数个失眠的深夜。
但此刻他盯着幻象里34;自己34;身后的展柜——真正的仓库里，第三排展柜应该摆着北宋青瓷，可幻象里那位置空荡荡的。
34;破绽。34;他低喝一声，右手按在胸口的火焰印记上。
暗金色纹路顺着手臂窜上眼眶，幻象瞬间支离破碎，露出陈渊染血的手腕——刚才那一刀，他差点刺中陈墨咽喉。
34;有点意思。34;陈渊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誓缚之刃的符文开始渗出黑血，34;但你以为仅凭这点本事就能赢我？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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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誓缚之刃·兄弟对决[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