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消散前说的话：34;真正的司命，不是为了封印而活。34;那天在老宅地窖，父亲的残魂裹在符纸里，声音虚得像要被风刮走，却硬是撑着说完：34;小墨，别困在别人画的圈里。34;还有苏檀，上周暴雨夜他们守着被雷劈坏的明代棺椁，她举着探照灯冲他笑：34;存在即合理，但你能决定它如何存在。34;
祭坛的震动突然加剧，陈墨被震得踉跄一步，却伸手扶住了影核。
那东西比他想象中温暖，像父亲失踪前最后一次抱他时的体温。
他望着帛书上自己的名字，幽蓝墨迹还在缓缓流动，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震得光轨都晃了晃：34;如果我拒绝你们呢？34;
空气瞬间凝固。
三道光轨的旋转速度慢了下来，帛书的褶皱不再34;呼吸34;，连影核的蓝光都暗了两度。
陈墨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祭坛里回响，一下，两下，第三下时，影核深处传来一声低语，像古钟在极深的井底敲响：34;……你终于来了。34;
话音未落，整座祭坛开始共鸣。
陈墨的脚底发烫，他看见青石板缝里渗出金色的光，那些原本缠绕他的怨气突然像被火烤的雪，嘶嘶作响着消散。
三道光轨剧烈扭曲，暗红、幽蓝、灰黑交融在一起，竟凝成一道银白的光带，像银河落进了影界。
34;我不做第七十二任。34;陈墨望着光带，喉间溢出一丝笑，34;我是陈墨，是陈卫国的儿子，是苏檀说39;别总板着脸39;的那个保安。34;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向银白光带，34;我要自己走一条路。34;
光带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陈墨下意识闭眼，却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不是血，是某种更古老、更温柔的东西。
等他再睁眼，帛书已经消散，影核的蓝光变成了纯粹的银白，而一道光柱从影核中心直冲天际，像一把捅破影界的剑。
光柱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古卷被同时翻开。
陈墨望着光柱，突然想起父亲教他认星图的夜晚。
那时老宅的天窗漏着月光，父亲指着最暗的那颗星说：34;小墨，最暗的那颗，往往藏着最亮的答案。34;此刻光柱里的光粒，正像极了那些星星，一颗，两颗，落进他的眼睛里。
下一秒，光柱突然收缩，裹着陈墨坠入影核深处。
他感觉自己在往下掉，掉过层层叠叠的雾气，掉过无数张模糊的脸——有父亲，有苏檀，有第七十一任守誓者，最后掉进一片虚无里。
眼皮很沉。
陈墨想抬手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他听见很远的地方有声音在说：34;欢迎来到......34;后面的话被风声撕碎了。
他努力睁开眼，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白，像极了父亲失踪那晚，老宅后窗透进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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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契约抉择，命运回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