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的警报声还在刺耳地响着，陈墨却已经攥着符牌冲进了地下仓库。
李长生的行军床被推到墙角，老人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泛着不自然的青灰，可当陈墨的指尖触到他手腕时，脉搏却跳得异常有力——不是阳灵修士那种灼热的跃动，反而带着某种黏腻的凉，像浸在雾里的琴弦。
34;醒了。34;李长生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浮着层浑浊的灰雾，却精准地锁住陈墨的脸，34;别慌，这副模样是沾了影界的气。34;他抬起手，掌心腾起一团灰扑扑的光，既不像驱邪符的金，也不像阴灵的黑，倒像被揉碎的星子混着煤渣，34;他们在影界那头敲我心门...说有人等你。34;
陈墨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前晚裂缝里那声34;第七十二任契约者34;，想起苏檀说的34;守誓者双生，一锁一钥34;，此刻李长生的话像根细针，直接扎进他太阳穴：34;谁？34;
34;不知道名字。34;李长生的手指扣住陈墨手腕，灰雾顺着皮肤渗进去，陈墨突然看见些碎片——扭曲的回廊、刻满咒文的青铜门、门后一双与他如出一辙的眼睛。
老人的声音混着嗡鸣，34;但他们知道你是谁。
知道司命殿的血，知道你身上的锁链。34;
34;陈墨！34;
苏檀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
她发梢沾着未干的血渍，手里攥着避阴玉——那枚原本通透的玉此刻泛着幽蓝，表面爬满蛛网似的金纹，像被谁用火焰重新烧过一遍。
34;影界没有时间，没有方向。34;她走近时带起风，吹得李长生的灰雾光团晃了晃，34;我用血祭重炼了避阴玉，现在它能当锚点。34;她把玉塞进陈墨掌心，温度比平时低了十度，34;你进去后，我会用遗录里的39;锁魂咒39;连住玉脉。
要是你迷失...我能拉你回来。34;
陈墨盯着她指腹的血珠，那抹红在幽蓝玉面上晕开，像滴在宣纸上的墨。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敦煌，苏檀修复古画时被画中魂缠住，也是这样咬着牙把避阴玉塞进他手里，说34;你先跑34;。
34;为什么帮我？34;他听见自己问。
苏檀没回答，只是低头把玉系在他腰间。
她的发顶扫过他锁骨，声音闷着：34;因为上回在古村阴婚，你替我挡了那口棺材钉。34;
仓库里突然响起李长生的轻咳。
老人已经坐起身，灰雾从他袖口渗出，在半空凝成模糊的箭头，指向地面：34;去12号展厅，念39;幽明分野，司命开途39;。34;他扯出个笑，眼角的皱纹里沾着灰，34;我能感觉到...门在等你自己开。34;
陈墨摸了摸腰间的避阴玉，转身往外走。
苏檀跟在他身后，鞋跟敲着水泥地，34;哒、哒34;的声音比他心跳还响。
12号展厅的月光更亮了。
青铜觥的兽首眼睛泛着幽光，像两头活物在盯着他。
陈墨站在展柜前，能看见地面那道裂缝里的黑气正打着旋儿，发出类似呼吸的声音。
34;幽明分野，司命开途。34;
他念出李长生给的咒语时，后颈的司命纹突然灼烧起来。
地面的裂缝34;吱呀34;一声，像老门被推开——不，是地面在裂开。
青石板一块接一块往下沉，露出底下幽黑的洞，洞里翻涌着紫黑色的光，像被搅乱的星河。
34;如果我没回来..
第363章 影门开启，旧敌再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