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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得更厉害了。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因果预览启动时的刺痛从眉心窜到后颈,他咬着牙撑住,眼前的碎片画面却像被人用快进键搅成了一团——青雾漫过便利店的霓虹招牌,金鳞穿透早餐铺的蒸笼,穿墨绿长衫的男人站在金融中心顶楼,手里的青铜兽首正往下滴着黑血,血珠落地就化成爬满鳞片的手。
     34;陈墨?34;苏檀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他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袖口,指节泛白。
     策展人的避阴玉还在墙上投着扭曲的影子,可她的指尖正轻轻敲着门框,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三年前修复敦煌飞天图时,画中魂要拽她入画,她也是这样敲了三下画框。
     34;是幽冥会的首领会亲自来。34;陈墨咽下涌到喉咙的血腥味,系统刚给出的结论像块烧红的铁烙在脑子里,34;因果预览里他举着青铜兽首,那东西应该是黄泉商盟的核心法器。34;
     云中子的桃木剑在掌心震了震,剑鸣突然拔高半度。
     老道士扯了扯道袍,喉结动了动:34;我昨晚夜观星象,贪狼星隐于雾中,本就觉得不对。
     现在看来,他们是要把之前散出去的怨气全收回去,用活人血祭养那兽首。34;他摸出张雷火符拍在腰间,符纸腾起细碎火星,34;得先断了他的血路。34;
     苏檀忽然低头,避阴玉的白光在她掌心凝成细流。
     陈墨这才注意到她指缝里的暗红丝线还没擦干净——老剧院那三十个婴魂,她是用自己的血引着丝线烧的。34;光明之力需要载体。34;她把玉坠按在胸口,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34;我在敦煌时,画中佛偈说39;心灯破暗39;,或许可以用避阴玉做引,把博物馆的灯光、监控、甚至展柜的射灯全连成一片光网。34;她抬头时,眼底有细碎的光在跳,34;但需要十分钟准备。34;
     34;七分钟。34;陈墨脱口而出。
     系统面板弹出新提示:因果预览显示,首领将在八分钟后抵达博物馆。
     他摸出兜里发黑的金鳞残渣,残渣突然发烫,烫得掌心生疼——这是系统在警示时间紧迫。34;我用因果预览盯着他的路径,云前辈你守正门,用雷火符布个困阵;苏檀去负一层中控室,把所有电源接到避阴玉上。34;他顿了顿,想起父亲笔记里夹着的泛黄地图,34;兽首需要地脉阴气,博物馆地下有西周祭祀坑,他肯定会从那里上来。
     我去守祭祀坑入口。34;
     34;小友。34;云中子突然抓住他手腕。
     老道士的手像块老树皮,却烫得惊人,34;你激活了司命血,那东西能镇邪,但也会引邪。34;他从道袍里摸出个红布包,打开是粒裹着朱砂的药丸,34;这是我用三十年黄符灰炼的镇魂丹,要是撑不住......34;
     34;云叔。34;陈墨打断他,把药丸塞进自己口袋。
     他看见老道士鬓角的白发被风掀起,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值夜班前,也会这样给他塞颗水果糖。34;我爹说过,司命殿的血不是用来躲的。34;
     苏檀已经往楼梯口走了,黑色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声音清脆得反常。
     走到转角时她突然停住,侧过脸:34;陈墨。34;她的眼睛在阴影里发亮,34;如果我是你,会把最后三张驱邪符贴在祭祀坑的柱础上。34;不等他回答,她提起裙摆跑下楼梯,发梢扫过墙面,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云中子拍了拍他肩膀,桃木剑34;嗡34;地归鞘。
     老道士往正门走时,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个淡金色的脚印——那是他用指血画的隐踪符。
     陈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摸出驱邪符,符纸在指尖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极了父亲笔记里夹着的那片银杏叶,当年也是这样沙沙作响。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陈墨的后颈寒毛根根竖起,系统面板34;叮34;地炸开一片血红——危险等级:S级。
     他猛地转头,资料室的投影仪布帘不知何时垂了下来,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窗户外的青雾更浓了,浓得能看见里面翻涌的黑丝,像无数条被扯断的血管。
     

第225章 决战的前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