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余光瞥见避阴玉的光闪了闪，苏檀的匕首正划开一个阴兵的后颈——那是活人绝不会有的角度，她像条游鱼，贴着展柜阴影穿梭，每一刀都精准地刺进阴兵脊椎骨的缝隙。
云中子的符纸在另一侧炸开，血红色的火焰裹着34;敕34;字，烧得阴兵发出尖锐的惨叫，他们的怨气相撞时腾起黑雾，却被符火逼得节节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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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就剩七个。34;陈墨数着。
系统在脑海里倒计时：34;00:58...00:57...34;他故意踉跄两步，让锁链缠上手腕，阴兵们以为有机可乘，发了疯似的涌上来。
陈墨突然旋身，双剑划出金色圆弧，被苏檀和云中子逼到死角的阴兵们瞬间被剑气掀飞，撞在展柜上碎成黑雾。
34;走！34;苏檀的声音从编钟展柜后传来。
陈墨看见她冲自己比了个34;三34;的手势——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三条路都打通了。
他正要往展柜跑，头顶却突然压下一片阴影。
34;想走？34;首领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陈墨抬头，正撞进那双红瞳里。
首领的黑鳞已经覆盖了整张脸，腐肉完全脱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头，唯有左半边脸还残留着活人特征：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和...和陈墨父亲照片里的某个轮廓重叠了。
34;你...34;陈墨的喉咙发紧。
首领伸出骨爪，直接穿透陈墨的金光屏障。
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疼——不是外伤，是灵魂被指甲划破的刺痛。
他听见苏檀的尖叫，看见云中子的符纸被黑风卷飞，然后首领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34;知道我为什么留着这半张脸吗？34;
腐臭的气息灌进鼻腔。
陈墨在剧痛中咬碎舌尖，血腥味让他的视线重新清晰。
他看见首领左脸的轮廓逐渐清晰——那分明是云中子年轻时的模样。
34;因为他欠我一条命。34;首领的骨爪掐进陈墨后颈，34;而你...欠我半座博物馆的命。34;
陈墨的双剑34;当啷34;落地。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疯狂提示：34;危险等级SS！
建议启动39;宿命回溯39;！34;但他没有动。
他盯着首领左脸上云中子的眉眼，突然笑了：34;所以你才一直躲在背后？
因为你根本不敢让老道士看见你现在的样子。34;
首领的红瞳剧烈收缩。
陈墨趁他分神，反手抓住他的骨爪。
司命血脉在掌心沸腾，金光裹着刺痛顺着骨爪往上爬——那是他从未用过的力量，像父亲当年按在聚魂晶上的血符，带着决绝的温度。
34;你输了。34;陈墨说。
首领突然松开手后退。
他的黑鳞开始崩裂，露出底下更腐坏的血肉。
陈墨这才发现，首领的胸口有个拇指大的洞，正往外渗着金色的光——那是聚魂晶碎片的光。
34;这局...不算。34;首领的声音开始模糊，34;等阴阳交晷夜...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34;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散成黑雾。
阴兵们跟着发出哀鸣，也化作黑雾钻进地砖缝隙。
主殿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水晶吊灯还在摇晃，投下晃动的光斑。
苏檀扑过来时撞得陈墨踉跄。
她的眼泪砸在他锁骨上，烫得他皱眉：34;哭什么？34;
34;我以为...34;苏檀吸了吸鼻子，34;我以为你要被他捏碎脑袋。34;
云中子慢悠悠走过来，捡起陈墨的剑：34;臭小子，刚才那招不错。34;他指了指陈墨掌心的金光，34;你爸当年也是这样，用血脉硬扛阴毒。34;
陈墨没说话。
他盯着首领消失的地方，那里的地砖缝里还残留着几缕黑雾。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34;检测到黄泉商盟首领隐藏身份线索，是否启动39;宿命回溯39;查看前三十秒？34;
他摸了摸后颈的刺痛处。那里有个淡金色的指痕，像枚烙印。
34;不用。34;陈墨弯腰捡起双剑，剑刃在灯光下泛着暖光，34;下一次，我会亲手问他。34;
苏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砖缝。
那里的黑雾突然动了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底下窥视。
她握紧避阴玉，玉坠突然变得滚烫。
云中子的脸色突然凝重。
他抬头看向穹顶，那里的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阴阳交晷夜，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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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暗夜中的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