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皮鞋踩在废弃工厂外的碎石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夜风卷着铁锈味灌进领口，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是冷，是后颈的饕餮纹在发烫，像被谁用烧红的细针轻轻戳着。
34;到了。34;赵警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他的警服袖子挽到小臂，左手打着手电筒，光束扫过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楣上34;红星机械制造厂34;的字样已经剥落大半，只剩34;星机34;两个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苏檀站在陈墨身侧，镇邪玉坠在她锁骨处微微发烫。
她伸手按住铁门，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门内突然传来34;咔嗒34;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扣上了锁扣。
34;今早清理现场时，这门是从里面反锁的。34;赵警官把电筒转向地面，光束里浮动着细密的灰尘，34;四个工人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是凌晨两点五十八分。34;他调出手机，屏幕里的黑白监控画面有些模糊，但能清楚看到四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铁门前，最前面那个突然抬起头，像是被什么吸引，接着——34;看这儿。34;赵警官放大画面，陈墨瞳孔微缩：画面里铁门的缝隙间，有团灰影正从内侧缓缓抬起手，指尖弯曲成钩状，像是在招手。
34;他们就这么一个接一个走进去。34;赵警官的拇指关节捏得发白，34;监控只拍到后背，进门前最后一秒，最右边那个工人突然捂住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刺耳的声音。34;他关掉手机，34;我查过工厂档案，十年前这里出过重大安全事故，熔炉爆炸，死了十七个工人。
但家属都领了赔偿，按理说不该有怨气......34;
34;黄泉商盟要的不是怨气。34;陈墨打断他。
他摸出兜里的驱邪符，符纸在掌心被攥出褶皱，34;他们要气运。34;
苏檀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陈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铁门下方的缝隙里，渗出一缕灰白色的雾气，像活物般沿着地面爬向三人的脚边。
34;系统提示已到达灵异事件触发点。34;陈墨耳侧响起机械音，视网膜上浮现淡蓝色的选项框：
【尝试与工厂中的灵体沟通（需消耗1点司命血脉，解锁新技能34;灵语34;）】
【寻找物理证据（安全系数★★★★，可能错过关键线索）】
【设法记录异常现象（奖励：阴阳眼残篇·下卷）】
陈墨盯着选项，后颈的灼烧感更重了。
他想起青铜觥底部的34;黄泉商盟复苏之兆34;，想起林小姐说的34;每失踪一人，黄泉裂缝宽一分34;——如果只是找物理证据，可能连这道裂缝的边都摸不到。
34;选第一个。34;他低声说。
视网膜上的选项框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血红色提示：34;灵语技能已激活，当前可沟通强度≤二阶灵体。34;
雾气突然浓了。
苏檀的镇邪玉开始发烫，她解开领口两颗纽扣，让玉坠贴在皮肤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坠子边缘新长出的纹路——那是和青铜觥同步亮起的金纹，此刻正随着雾气的浓度明灭。
赵警官的手电筒光束突然剧烈晃动。
陈墨顺着光看过去，铁门34;吱呀34;一声自己开了。
门内的黑暗里，一个影子正慢慢浮现：个头不高，穿褪色的蓝色工装，后颈有道暗红色的疤，像是被高温灼穿的——和十年前熔炉爆炸事故的伤亡报告里，某个工人的特征完全吻合。
34;别过来。34;影子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它抬起手，陈墨这才发现它的右手只剩四根手指，34;我不想害人的......是他们逼我的。34;
34;他们是谁？34;陈墨往前半步，苏檀立刻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凉得惊人。
他能感觉到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皮肤里——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影子的嘴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34;穿黑斗篷的，身上有股腐烂的莲花香......他们说，只要我帮着招人，就能让我......34;它突然捂住脸，
第17章 废墟中的阴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