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色湖绸,腰上束有十指宽的双层牛皮腰带,于上嵌有一圈儿一寸宽的黑色护甲,前部中央以一块儿近五寸长,比护甲宽出半寸多的青铜包裹。双手用以黎色蜀锦包边儿的牦牛皮束腕,下身着缝有护甲的羊皮裤,脚踏鹿皮面儿牛角护腿高筒靴。离歌笑三人从未见过常初雪的武装,只觉其艳丽的容貌之中,透着一股子凌厉非凡的英气,更胜华服一筹,正是:霓裳舞衣倾国色,甲胄巾帼胜千军。在数百宫灯的映衬下,常初雪明艳的容颜,犹如皓月当空,周身的冷色锦袍,又让人觉得她似一把利剑,可顷刻破膛。三人渐走近常初雪,才发现她右脚边,静静放着两件兵器:离歌笑的大砍刀以及燕三娘的柳叶双刀。但见常初雪右脚一铲,挑起大砍刀,回身一脚,刀尖向前,踢向离歌笑。后者侧身避过锋芒,速抬右手,一把握住刀柄。与此同时,一旁的燕三娘已被之后袭来的双刀力道,逼得倒退几步,方握稳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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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初雪双脚跨出半肩宽,看向离歌笑,目光如炬,语气冷峻道“恭候多时。”
燕三娘收了双刀,戒备地看向常初雪,语气惊讶“你知道我们会出来?”
离歌笑心下已是了然,看向常初雪,语气略带一丝无奈“是你告诉小梅如何救我们的吧。”柴胡、燕三娘听得这话,皆吃惊地看向离歌笑。
“老离你说啥?”柴胡语气惊讶道“是她告诉娘娘腔怎么开牢房的?”离歌笑没有回答,只定定地看向常初雪。
常初雪见离歌笑这般看着自己,一笑,侧了头,语态轻佻而随意“这小子重情重义,我乐得成全,再者,其中利弊他亦知道,做与不做,全凭自己,我可没逼他。”
柴胡听得这话,愤怒异常,一手指向常初雪,怒斥道“呸!!放你的狗屁,你这么做,跟逼着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常初雪轻哼一声,不屑地侧了头,语气冷冷道“有得必有失,天下哪里那么多白来的好事,且”说着,看向离歌笑,鬼魅一笑“向来是一命抵一命,我允他捎上俩,他还赚了不是?”
燕三娘难以置信“你这疯子!我要替梅梅报仇!!”说罢,拔刀欲冲向常初雪,被离歌笑一把拦住。
离歌笑侧头向燕三娘,语气严肃道“三娘,冷静点儿。”
燕三娘震惊地看向离歌笑,语气略带悲痛和愤恨“歌笑!!梅梅死了,被她害死的!你为什么还要对她留情!!”
离歌笑看向常初雪,语气坚定地道“因为,小梅还活着。”柴胡和燕三娘皆惊异地看向离歌笑“你并不希望梅梅真的因此丧命吧。”
常初雪一笑,似乎有了些满意“他活着自然比死了有价值,不过,看你想救谁了。”
离歌笑警惕地看向常初雪,心下不安,语气疑惑道“什么意思?”
常初雪转过身去,看向承运门上空的点点繁星,语气幽幽道“今日是十月初六,河间府总兵定下攻山的日子,十万大军已分四路待命于青羊山各个关口。现下赶往平顺县也来不及了,不过....”
离歌笑打断常初雪的话,接着道“不过,他们最后还是要听你的命令。”
常初雪转过身来,看向离歌笑一笑“不错,”说罢,起手徐徐划过周围的莹莹盏盏,含了一丝诡异的媚笑“两盏宫灯装有不同的烟花,蜡烛烧完会点燃引线,蓝烟花便撤军,红烟花即攻山。不过马上,所有蜡烛便只能再坚持一炷香了。”说罢,举手轻击两下,两个侍女自承运殿,搬出个黄花梨夹头榫罗锅枨小画案,放在承运殿阶下的铜鹤灯旁,向常初雪躬身一礼后退下,画案上置一宣德炉,内插一支未点的线香。常初雪举步走向画案,拿起线香于铜鹤灯上点燃,遂插回炉内,转身回到原地,看向离歌笑,语气随意却又冷酷无情“一炷香内,有命撑到最后的人,决定点燃哪种烟花,如若胜负未决,他们”说着,指向周围的执灯人“会自动选择红色烟花。当然,”随即神情认真地看向离歌笑“若你握得主动权,完全可以要求他们燃放蓝色烟花,你放心,他们会绝对遵从。不过,一旦放出蓝色烟花,王府立时启动紧急战备方案,所有密道届时全部封死,里面的空气也会顷刻殆尽,”加重了些语气“我保证,不出几秒,你的好兄弟,就可以在睡梦中与他死去的娘亲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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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两难之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