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八仙桌上的红点随着云影晃动,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眼睛。
林观鹤轻轻叩击着玉简便携的纹路,抬头时目光扫过阮霜,问道:“这红点标在市中心?那地方现在可是恒隆广场,商场底下会有古宅?”
阮霜正垂眸盯着那团红光,葱白般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镯——那是阮家祖传的镇邪器物,此刻正微微发烫。
“三年前地质勘探队提交过报告。”她抬眼时,眼尾透着冷意,“地下十二米处有夯土基台,青砖尺寸符合明清官宅规制。但开发商以‘无文物价值为由压下了报告,图纸现在还锁在文管所的档案柜里。”
“所以咱们要当一回摸金校尉?”陆星瑶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金丝眼镜滑落至鼻尖,“不过事先说好,我爸的地产公司可没参与过这事——”
“观鹤哥哥,”顾清欢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手里攥着阮雪给的桂花糕,“清欢可以帮忙拎工具箱吗?”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浸满了星星,头顶的呆毛随着点头晃动着。
林观鹤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余光瞥见阮雪正踮着脚从药柜顶层搬下帆布包,淡青色旗袍的下摆扫过青砖地面,便问道:“小雪带了朱砂和糯米吗?”
“嗯!”阮雪抬头时,耳坠晃动着,甜美的声音带着枣香,“姐姐还加了艾草,能防阴湿。”她把包塞进林观鹤怀里,又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颗橘子糖——和前一晚在福利院哄老人们吃的是同一种。
阮霜已经转身朝里屋走去,黑色长发在身后垂成利落的线条。
“十分钟后换考古队制服。”
她停在门口,侧过脸,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工地后墙的监控坏了三个,半小时前刚有一批文物修复组的人被叫去处理青铜器腐蚀问题,咱们的工牌……”
她顿了顿,“我托镇灵局的朋友改了系统。”
林观鹤摸着怀里硬邦邦的工牌,叼着一根草晃进工地围栏时,头顶的探照灯扫过“恒隆广场二期扩建”的红底白字。
顾清欢的格子裙被风吹起一角,她手忙脚乱地按着裙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袖子:“观鹤哥哥,这里的土……土好凉。”
“那是因为底下压着阴脉。”陆星瑶踩着马丁靴踢开一块碎石,反光背心下露出香奈儿的链子,“本小姐小时候在这附近上小学,总梦见穿马褂的老头追着我要糖葫芦。”
她突然停住,盯着地面皱眉,“等等,你们听见……敲梆子的声音了吗?”
所有人的脚步同时停住了。
从地下通风口涌出的风里,夹杂着“咚——咚——”的闷响,极像老电影里更夫打更的梆子声。
林观鹤掏出怀里的罗盘,青铜指针疯狂地旋转着,最后“咔”的一声钉死在正南方——那里有个半人高的水泥盖,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阮霜。”他喊了一声,目光没有从罗盘上移开。
阮霜已经蹲在水泥盖旁,银镯褪到腕间,指尖按在缝隙里。
林观鹤听到细微的脆响,水泥封条像被无形的刀割开,露出下面青石板的纹路。
“乾隆四十二年的封条。”她的声音低沉下来,“是用糯米浆掺黑狗血封的,有人不想让下面的东西见光。”
顾清欢的手指在颤抖,但她还是踮起脚把矿灯举高:“我、我来照路!”
暖黄色的灯光扫过向下的阶梯,众人才发现青石板上密密麻麻地刻着符文——全是镇压阴灵的“锁魂钉”,每个符脚都浸着暗红色,不知是朱砂还是血。
越往下走,空气里的霉味越重。
阮雪突然停住,矿灯的光照在墙上:“姐,你看!”
青砖墙面上,用朱砂画着完整的先天八卦阵,离位的卦象被人用刀刮得模糊不清,但仍能看出底下压着更小的阵图。
“这不是宅子。”阮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笼子。”她转头时,眼眶发红,“这些镇煞符……是用来困住活物的。”
林观鹤的系统突然震动起来。
“检测到阴煞浓度
第521章 归墟碎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