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山主殿的红漆柱子在晨光里泛着暖光,檀香混着顾清欢带来的桂花糕甜香,飘进林观鹤的鼻腔。
他站在铺着红毯的高台上,玄铁剑的剑柄隔着衣物抵着后腰,那重量像块压舱石,让他心跳稳得像钟摆。
台下二十余张檀木椅已坐满,周长老啃完最后半块桂花糕,正用桃木棍敲着脚边的铜痰盂——这是他听重点时的习惯;
钱长老的算盘珠子被拨得噼啪响,每声脆响都撞在林观鹤耳膜上,倒像是在替他数着这些年解决的灵异事件;
最边上的孙长老捏着药罐盖子,浑浊的眼睛亮得反常,上次他在福利院镇煞时,这老头可是偷偷往他药箱里塞过十张百年黄符的。
“分裂只会让我们更弱,团结才能对抗邪物余孽。”
林观鹤提高声量,后颈那道淡金纹路突然发烫,系统能量顺着脊椎窜进指尖,他甚至能听见符咒库里雷符嗡鸣的轻响,“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
台下响起零星掌声。
周长老的桃木棍敲得更急,白胡子一翘一翘:“小鹤娃说得在理!上月我那重孙在二中被水鬼缠脚,要不是他连夜画了七张避水符——”
“嗤。”
这声冷笑像根细针,精准扎破了主殿里的热乎气。
林观鹤循声望去,殿门处的阴影里,李承言正慢条斯理解着西装袖口的纽扣,黑色轿车上那枚天师印的冷光,此刻正贴在他左胸口袋上,“野路子也配谈团结?”
赵飞缩着脖子跟在后面,额头的汗顺着鬓角滴进衣领——这孙子昨天在夜店替李承言埋阴符时,被苏妲的狐火燎了半绺头发,现在见着林观鹤,右手还不自觉地往腰间摸,那里别着半块没烧完的阴符残片。
“李长老这是来共商大事,还是来挑刺儿的?”
萧宁的战术靴在青石板上碾出火星,她挡在林观鹤侧前方,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像铁条,“方局长说了,今天谁要动歪脑筋——”
她拍了拍腰间的战术枪套,“镇灵局的子弹可不认天师印。”
李承言的手指在檀木椅背上敲出规律的声响,目光扫过台下几个低头拨弄念珠的长老:“萧组长急什么?我不过是替各位长老问句公道话——”
他突然提高声音,盯着林观鹤喉结,“你林观鹤,凭什么领导我们?送外卖的野路子,懂什么天师规矩?”
林观鹤摸了摸兜里苏妲塞的铜钱串,铜锈味儿混着系统新解锁的雷符焦香,在舌尖漫开。
他望着李承言发颤的尾音——这老东西表面硬气,可刚才推门时,门槛下他埋的镇鬼钉被自己昨晚换了避邪钉,此刻正顺着裤管往他脚底板钻凉气呢。
“凭什么?”
林观鹤笑了,拇指蹭过玄铁剑的吞口兽纹,“凭传媒大学的吊死鬼见了我喊祖宗,凭夜都酒吧的狐煞被我渡了三魂,凭福利院那口锁着千年煞的老井,现在连个鬼影子都冒不出来。”
他顿了顿,后颈的纹路烫得几乎要烧穿衬衫,“更凭——”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各位长老的重孙不再被鬼缠,各位的药罐里不再有冤魂哭,各位的算盘珠子,能安安稳稳拨到八十大寿。”
第393章 七颗眼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