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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咬牙切齿,或拍手称快,对豪强的愤恨、对公道的渴望,在一声声叫好中沸腾。一时间,无人再敢明目张胆兼并土地。
     新政推行以来,兖州风气为之一变。百姓分得土地,赋税减轻,生活改善。豪强们战战兢兢,再不敢肆意妄为。
     官府威信大增,政令畅通无阻。
     王镜见证着这一切,但她知道阴影从未真正消失。土地兼并的根源太深,她能做的,只是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劈开一道光。
     总要让人信,信这世上,真的有公义可言。
     ……
     李老四牵着女儿李娥的手,站在濮阳城新搭的戏台前。
     台上锣鼓喧天,台下人头攒动。自从靖国公王镜颁布《抑兼并令》,兖州各地便多了这样的戏班子,专演豪强伏诛、清官断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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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这戏……真演的是咱们家的事?”李娥仰着脸,小声问,她的声音还有点发颤,手腕上的瘀伤刚褪成浅黄,可在陈家受的折磨和惊吓,终究是刻进了骨头里。
     李老四没说话,只是把女儿往身前护了护。自靖国公大人斩了陈老狗,还了他家被占的田地,又免了三年的赋税,他夜里总睡不着,总怕这好日子是梦里的光景。
     戏开了场。
     台上,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农跪地痛哭:“老爷!求您开恩,再宽限几日吧!这田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卖啊!”
     对面,一个锦衣华服的豪强冷笑:“宽限?你欠我的债,利滚利,早该拿田抵了!今日不交地契,就拿你女儿抵债!”
     李娥身子一颤,抓紧了父亲的手。那豪强横肉堆脸的样子,和陈彰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老四则眼眶发热,喉咙发紧。这戏里的老农,不就是从前的自己吗?
     戏台上的汉子被按在地上打,嘴里直叫唤,“我女儿才十三,你们不能啊!”
     台下有人开始抹眼泪,还有人不时怒骂。
     “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绝人生路啊!这些豪强就该千刀万剐!”
     后排还有一个老汉咳着嗽骂:“这些天杀的!俺家那二亩地,就是这么被姓黄的抢去的!”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可不是!俺哥被逼得去给张家当佃户,累断了腰还换不来半升米!”
     李娥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不是怕,是心里头堵着的那股子气,跟着戏里的汉子一起喊了出来。她看见戏里的小姑娘被拖拽着往外走,哭喊着“爹”,那声音,和她当初被陈家牙子抓走时一模一样。
     忽然,台上鼓点骤急,一队官兵列阵而出,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个穿着官服、腰悬长剑的女官纵马而来,大喝一声:“住手!”
     是靖国公!台下有人低低惊呼。
     李老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见戏里的女官指着那豪强,一字一句道:“强占民田,逼良为奴,按律当斩!”那人慌了神,跪地求饶:“大人饶命!我、我可是有靠山的!”
     官员冷笑:“靠山?便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剑光一闪,那豪强的“脑袋”滚落在地,台下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有人把手里的草帽往天上扔,有人使劲拍着巴掌,巴掌都拍红了。
     李娥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淌出来,可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她看见戏里的汉子搂着失而复得的闺女,跪在地上给女官磕头,那姑娘的眼神亮闪闪的,再没有了先前的惊惧。
     她仰头看向父亲:“爹,咱们的仇……真的报了吗?”
     李老四抹了把脸,重重点头:“报了!靖国公大人亲自斩了陈彰,咱们的田也还回来了……”
     戏终人散,父女俩慢慢往家走。夕阳西下,田垄上新插的秧苗泛着青翠的光。
     “爹,以后年年秋收,咱们能吃饱了吧?”李娥轻声问。
     李老四笑了,“能,咱家十亩地,头三年不交税,收成全归自己。等卖了粮,爹给你扯块花布做新衣裳。”
     说罢,他深吸了一口气,风里带着泥土的腥气,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让他觉得踏实。
     “娥儿,这世道……真的变了。”
     戏里戏外,都是人生。但从此以后,他们的人生,终于能活在光里了。
     【叮——成功获得信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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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抑兼并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