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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相扣。
     早膳毕,王镜将刘琦托付给陈珪继续课业,便与陈登趁着社日的喧闹携手出门。
     社日这天,徐州城里处处张灯结彩。王镜换了一身素净的常服,与陈登二人微服出行,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集市上热闹非凡,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边是卖锄头镰刀的农具摊,那边是五颜六色的布匹铺子,还有卖桂花糕、芝麻糖的小贩推着独轮车来回走动。最热闹的要数街角的杂耍班子,几个艺人正在表演吞剑吐火的绝活,引得围观的人们拍手叫好。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摊位。卖花的姑娘挎着竹篮,里面盛着新摘的野菊;卖糖人的老汉正在熬糖浆,金黄的糖稀在他手里转眼就变成了活灵活现的小动物;还有卖竹编、泥人的手艺人,都支起小摊招揽生意。人群摩肩接踵,有挎着菜篮的妇人,有牵着孙儿的老者,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王镜和陈登并肩走着,时而停在布摊前摸摸料子,时而在小吃摊前买两个热腾腾的羊肉饵饼。
     陈登指着一个卖木雕的摊子笑道:“这手艺倒有几分像广陵的雕工。”王镜拿起一个耕牛木雕细细端详,牛角上的纹路都雕得栩栩如生。
     远处传来阵阵鼓乐声,原来是百姓们结队往城郊的社庙去祭祀土地神。人们捧着香烛供品,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王镜二人也跟着人流往乡间走去。
     出了城门,景色渐渐不同。路边的杨柳抽出嫩芽,田里的冬小麦已经返青。几个农人正在水渠边清理淤泥,见有城里人来,都直起腰来好奇地张望。
     转过一道山坡,眼前忽然出现几间茅舍,炊烟袅袅升起。篱笆院里晒着金黄的玉米,屋檐下挂着成串的红辣椒。
     一位白发老农正在院子里劈柴,见二人驻足观望,忙放下斧头迎出来。
     “两位客官走累了吧?快进来歇歇脚。”
     老人热情地招呼着,转头朝屋里喊:“老婆子,快沏茶!”
     土坯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老妇人端来粗瓷碗盛的茶水,又捧出一碟炒豆子。攀谈间得知老人姓李,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地上耕作。
     老李指着窗外的田地,黝黑的脸上笑出深深的皱纹,“今年雨水丰足,麦苗长得可壮实了。”
     “贵客晌午就在这儿用饭吧,正好杀了只老母鸡。”
     王镜见推辞不过,便取出几两银子塞给老人。老李急得直摆手:“这如何使得!”
     陈登笑道:“老伯若不收,我们可不敢叨扰了。”老两口这才勉强收下,转身去灶间张罗饭菜。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农家菜。黄澄澄的炒鸡蛋,碧绿的野菜,一大盆蘑菇炖鸡,还有自家酿的米酒。老李兴致勃勃地说:“晚上村里要演社戏,唱的是《土地公点秋萍》。两位要是不嫌弃,就在西厢房住下,看完戏明日再走不迟。”
     王镜与陈登相视一笑,点头应允。窗外传来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远处隐约能听见戏班子正在搭台试锣鼓。
     夕阳把院子里的果树染得通红,树下的石磨投下长长的影子。老李抱来新晒的被褥,絮絮叨叨说着今年的收成。灶房里飘来阵阵饭香,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让人莫名安心。
     暮色渐浓时,村里晒谷场已搭起简陋戏台。老李搬来两条长凳,用袖子擦了又擦才请他们坐下。台下挤满了扶老携幼的村民,孩童们啃着果脯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戏台上红布帘子一掀,画着白脸的“土地公”踩着鼓点出场,顿时引来满场喝彩。
     这出戏讲的是土地公在土地庙中听闻人间有一女子秋萍,聪慧善良且乐善好施,常常帮助邻里。土地公决定下凡去看看这位女子。
     下凡后,土地公化身成一位老者,故意在秋萍常走的路上假装摔倒。秋萍路过时,赶忙将老者扶起,关切询问后送其归家。土地公发现秋萍果然名不虚传,心中对她十分赞赏。
     后来,秋萍所在的村子遭遇了旱灾,庄稼颗粒无收。土地公为了帮助秋萍和村民们,暗中施展神力,在村子附近找到了一处地下水源,并指引村民们挖掘出水井,井水既解饮水之急,又灌溉农田。
     村民们为了感谢这位“老者”,纷纷前来道谢。秋萍也对老者的帮助感激不已,将他视为长辈尊敬。土地公看到秋萍和村民们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感到十分欣慰,之后便悄然回到了天庭,继续守护一方。
     散戏时银河已垂到树梢,夜深露重,老李媳妇举着油灯在前头引路,灯影在田埂上轻晃,仿佛一条细长的光带。
     陈登忽然被草根绊了个趔趄,王镜立刻握住他的手腕。这动作被老妇人回头瞧见,忍俊不禁道:“女君真会疼人。”
     厢房比想象中洁净,土炕上铺着新编的芦席。老妇人抱来两床棉花被,特意并排铺好:“家里就这间还宽敞些,委屈贵人将就一宿。”
     临走时又添了句:“小郎君好福气。”
     油灯映得陈登耳尖发红,王镜憋着笑去闩门。
     木门发出“吱呀”轻响的刹那,陈登就被轻轻按在了门板上。王镜指尖抚过他束发的玉簪一抽,青丝如瀑垂落。窗外传来啾啾虫鸣,混着远处水车转动的吱嘎声。
     陈登忽然轻笑,齿关碰撞间吐出几个字来。
     王镜笑了笑,贴着他耳畔,“那又何妨?横竖在她眼里,我们本就是……”
     未尽的话语化作唇齿间的纠缠。窗外漏进的月光在肌肤上游走,像浸了凉水的绸缎。
     陈登仰颈承着落在眼皮上的吻,忽然绷紧了肩胛,呼吸渐重。
     他们只当是一对恩爱眷侣,这话陈登听了心里非常高兴。他盼着能与王镜相守,即使没有名分,只要能长长久久陪在她身边便已足够。可若真被人当作一对,陈登心底竟又生出别样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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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恩爱眷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