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暮色渐渐降临,战场上尸横一片,鲜血染红了土地。
孙权望着曹操大军退军的背影,曹操那老骥伏枥般的身影,甲胄沾满血渍,已凝结成果冻状。
而曹操在营帐中,默默擦拭着佩剑,沉沉一笑:“孙权这小子,是比他哥更难熬些。”
月光洒在断戟残垣之上,映照着两军营地中有起有伏的伤兵呻吟。
在残酷的战争中,只有在乱世中为了各自的霸业,咬着牙奋力前行的枭雄,以及他们脚下这片饱经战火、满目疮痍的土地,没有真正的赢家。
这是袁绮绮偶然一次对这些战争的总结。也适合放在此处。
而孙权掐指一算,判定曹操南征合肥已有时日,定会担心后方不稳,应该没心思在此长久耗着。
而袁绮绮寄来的信,里头越来越不见对孙权的不舍与牵挂,反倒透着股外头风景正好、日子顺遂的意思,吃穿住行样样合心意得很的意思。
“她当初来营里,不就是为了陪我么?” 孙权打仗疲累之余,实在想念那温柔乡的温存,也会嘀咕。
“这陪伴的差事干得有头无尾,倒让她自己在外逍遥快活起来。”孙权最后只怪自己责任大,命苦,哪里都去不得走不远。
孙权继续卖命地组织大伙儿搬砖,指导部下们有序地做牛马,他做牛马头子。
江东的粮草从京口粮仓启运,民夫推着独轮车沿濡须水南岸行进,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响昼夜不息。
每车粮袋都缝着红布标记,注明 34;庐江城34; 或 34;舒县34;“濡须坞”,押队的兵卒腰间挂着竹牌,记着 34;日行三十里,雨歇即行34; 的军令。
建业城中及周边城镇,织造坊的匠人妇人等连夜赶制甲胄,油灯照着她们布满针眼的手,将浸过桐油的麻布层层贴合铁甲。
江边码头,新造的楼船正吊装弩机,工匠们喊着号子校准机括,船身吃水线随着器械加装慢慢下沉。
吕蒙每日核对三份文书:各县输送的稻米数、兵甲损耗清单、伤兵所需的草药量。若遇着阴雨误了行程,便请示孙权调快船接驳;遇到粮草将尽时,便写信回建业城要求立刻从屯田区调运新收的麦豆。
江水载着物资源源不断,像江东的血脉,默默托举着前线的厮杀。
其实这江东的粮草军械,一半系在豪族掌控下。
吴郡顾氏的船队常年穿梭于长江水道,舱底码着自家田庄产出的稻米,船板上堆着从豫章郡采买的铁料;会稽虞氏则把持着沿海盐场,熬出的海盐除了供军需,还能换来山越部落的铜器。
当年孙权在京口建粮仓时,最先递上账册的仍然是这几大家族家主,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县坞堡的存粮数,比官府文书还详尽。
孙权这些年来,深谙这些豪族的脾性:除了必须给足体面,还要施加压力,恩威并施,一再迫使他们将族中私兵编
第309章 有序地做牛马及牛马头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