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秋天染着铁锈色，连空气里都飘着未干的血味。
刘备的使者来的时候，吕布正在给我敷金疮药——三日前与袁术部将交战，我左前蹄被流矢擦伤，他竟推掉庆功宴，亲自蹲在马棚里替我包扎。
34;赤兔啊，34;他指尖沾着药汁，轻轻抹在我伤口上，34;你说那大耳儿，究竟安的什么心？34;
帐外忽然传来通报，刘备的结拜兄弟张飞闯了进来。
那汉子生得豹头环眼，腰间挂着丈八蛇矛，一开口便像打雷：34;吕布！我家哥哥好心让你屯驻小沛，你却抢我军粮！真当他三弟的蛇矛是吃素的？34;
吕布握着药碗的手顿了顿，碗沿磕在我蹄边发出轻响：34;翼德这话从何说起？34;
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眼底压着簇火，却在触及张飞腰间的玄铁箭囊时忽然笑了，34;不如这样，明日我在辕门设宴，若我射中百步外的戟尖，你我便罢兵言和如何？34;
张飞瞪着他，像在看个疯子：34;你当某家是三岁小儿？34;
34;若射不中，34;吕布忽然起身，甲胄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34;我自缚双手，随你去见玄德公。34;
那夜他在帐外独自练箭，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株被风折弯的旗杆。
我数着他射出的箭矢，第七十九支时，终于听见他低笑一声：34;大耳儿，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傻子？34;
次日辕门处围满了士兵，张飞抱着臂站在土坡上，像尊黑铁塔。
吕布缓步走到校场中央，我看见他今日穿了件簇新的银鳞甲，胸前护心镜擦得能照见人影，却在弯腰拾箭时，镜面上闪过道细如发丝的裂纹——那是去年与曹操交战时，被投石车震出的伤痕。
34;看好了！34;他挽弓的姿势依旧漂亮，弓弦拉成满月时，我
第4章 辕门射戟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