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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徐州焚心盟[1/2页]

浮生重启录 信手闲书聊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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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472年。
     青铜鼎中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诸侯们的面孔,我盯着鼎内翻涌的吴地鲈鱼,看它雪白的鳞片在沸汤中蜷曲,像极了雅鱼临终前攥紧的指尖。
     齐景公的袖袍扫过案几,金箔刺绣的34;吴越一统34;四字蹭上我的苦胆酒盏,那艳红的绣线让我想起她咳血时染透的素绢。
     34;越王当饮此爵!34;宋襄公的铜钲声撞在徐州台的立柱上,惊飞檐角筑巢的燕子——它们衔着的泥团里,隐约可见几缕银线,与雅鱼鬓角的白发别无二致。
     我举起玉爵,酒液晃出的涟漪里,映着自己眉间深锁的川字纹,比椒花殿梁柱上的冰裂纹还要狰狞。
     苦胆酒滚过喉咙时,喉间的旧伤突然作痛。
     那是当年在吴宫饮马尿留下的疤,雅鱼曾用槜李梅花蜜调了七日,才让这灼痛稍减。
     此刻台下诸侯轰然叫好,他们哪里知道,这所谓的34;越王御酿34;,不过是把十年前的屈辱酿成了毒酒,供人舐尝。
     34;大王可还记得,34;范蠡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惊得我指尖一颤,酒液泼在案上的《越宫礼典》上,34;王后曾说,会盟之礼当以简胜繁?34;
     我转身时,他正望着我腰间的玉镯残片,目光比鼎中沸汤更灼人。
     那残片是雅鱼入吴前摔碎的,如今用金线勉强缀在革带上,每次呼吸都会蹭到肋骨,像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殿外突然传来钟磬声,周王使者捧着金册踏入殿内。
     阳光穿过他冠冕的珠串,在金册上投下斑驳光影,却掩不住34;伯勾践34;三字的刺目。
     雅鱼曾在椒花殿教我辨认周鼎铭文,她指尖划过34;王34;字时,袖口露出的梅花胎记沾了墨汁,笑说34;越人终有一天要让这字刻在吴越的每寸土地34;。
     如今字是刻下了,可她再也看不见。
     金册递到眼前时,我闻到使者袖中飘来的龙涎香——与夫差当年强灌雅鱼的香粉一模一样。
     胃里翻涌起苦胆味,我攥紧金册边缘,直到指甲掐进34;伯34;字的凹痕里。
     范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替我拂开袍角的褶皱,那动作像极了雅鱼在吴宫替我掩盖马粪污渍时的轻柔。
     宴席散时,暮色已漫上徐州台。
     我推开搀扶的宫人,独自走向后殿的雅鱼衣冠冢。
     冢前的槜李梅开了三朵,花瓣上凝着的露水比吴

第9章 徐州焚心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