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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过震惊与悲痛:“轲卿何苦……”
     “因为你比我的命重。”
     我打断她,听见侍卫的脚步声更近,“阿雪,你可知道,前世我死时,最后悔的不是刺秦失败,而是没能在易水畔,对你说一句‘我心悦你。”
     她眼中泛起泪光,忽然踮脚,吻住我唇上的血:“傻瓜,我早就知道了——从你用兔骨为我做簪子那日,从你教我练剑时怕我受伤那日,从你在灵堂为我跪求太子那日。”
     侍卫的火把照亮回廊,为首的秦将举起长剑:“拿下!”
     千钧一发之际,“砰”的一声巨响——高渐离的筑破窗而入,弩箭直射秦将面门。
     阿雪趁机拉着我狂奔,拐过回廊,终于看见那处狗洞,洞口还插着她事先备好的芦苇作标记。
     “轲卿,快!”她推着我钻进狗洞,自己却转身,用身体挡住洞口。
     我听见她低喝:“渐离,带轲卿走!”
     接着是兵器相交的声响,是她压抑的痛呼,还有一声熟悉的“轲卿,别回头”——
     我从狗洞爬出,看见高渐离躲在护城河的芦苇丛里,正焦急地挥手。
     远处,阿雪的青衫被火把映成血色,她背靠着墙,手中握着断剑,却还在笑,像极了易水畔的那抹白梅。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不是因为信念,而是因为知道,她用命换的生,我必须带着走——带着她的银铃,她的兔骨簪,还有那句没说完的“我心悦你”。
     尾声·寒水记
     五年后,齐地临淄的绣坊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击筑声。
     我握着阿雪的手,看她用银线绣着易水的芦苇,绣绷边缘,“雪落无痕”四个字刚绣了一半。
     她腕间的银铃已经旧了,却还在响,像极了易水的潮声——只是铃身多了道裂痕,是当年在咸阳宫被剑砍中的。
     “轲卿,这处该用什么色?”她指着绣绷上的白衣人影,那是照着记忆中我的模样绣的,“是用月白,还是霜色?”
     我吻她指尖的针痕,那里还留着当年在咸阳宫被剑划伤的疤:“用血色吧——这样,就像你替我挡的那道伤,永远在我心口。”
     她笑了,眼中映着窗外的雪:“轲卿还是没变,总爱说这些混话。”
     可我看见,她指尖在“雪落无痕”的“雪”字上顿了顿,绣线穿过绢布,带出极细的血珠——像极了当年咸阳宫的地砖,被她的血染红的模样。
     远处,高渐离的筑声忽然转调,成了那首未完成的《易水寒》,其中某个徵音总是弹错——就像我们的命,总在该圆满时,留下遗憾的裂痕。
     我望着阿雪发间的兔骨簪,忽然明白,所谓重生,不是改写命运,而是让那些本该凋零的雪,落在该落的地方——落在易水畔,落在绣绷上,落在爱人的眉间,从此,再不融化。
     易水的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掌心的温度。
     这一次,我终于懂得,“士为知己者死”的下一句,该是“知己为士而生”——她用命换我生,我便用余生,为她唱一曲永不凋零的寒水歌,哪怕每一个音符里,都藏着咸阳宫的血,易水的泪,和那句,始终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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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咸阳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