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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德三年的重阳宴,金銮殿的悬铃灯映得琉璃瓦泛着冷光。
     我握着酒盏,看契丹新使臣捧着狼头玉雕跪下,冠冕上的银铃与我腕间残铃共振,竟凑成了前世荒坟里的狼嚎调子。
     “听闻大宋皇后曾落井九死一生,”使臣的目光扫过我颈间红绳,“我族巫祝说,井底怨灵若缠上银铃,必克夫克国。”
     殿中哗然,御史台王大人趁机出列,笏板上的“妖后乱政”四字硌得我掌心发疼——原来他们等的不是重阳宴,是借契丹人之口,斩我这颗“井里爬出来的煞星”。
     赵匡胤的指尖扣在御案上,指腹摩挲着玉带里的银铃残片,狼瞳在烛火下暗了暗:“朕的皇后,是替朕挡过十二道箭簇的福星。”
     话落抬手,悬铃灯突然无风自响,千枚银铃震落金箔,像极了我们在青泥岭被伏时,他替我挡下的箭雨。
     夜里椒房殿遭刺客,蒙面人直奔我颈间银铃而来。
     我反手将残铃刺进对方手腕,血珠溅在《银铃记》石碑上,竟显出血字:“左贤王血脉,该祭狼旗。”
     赵匡胤撞开门时,我正握着刺客腕间的狼头纹身——与他母族图腾分毫不差。
     “是朕的错。”
     他替我包扎时,指尖划过我新添的刀痕,“不该留着契丹降臣,让他们拿母族血脉做文章。”
     我望着他眉间深锁的川字纹,忽然想起淮南流民说的,当今圣上总在御花园枯井旁发呆——那口井,是按蒲州老井的尺寸命人挖的。
     三日后,《起居注》里多了段记载:“皇后夜遇刺,血浸银铃,铃鸣达旦,如诉衷肠。”
     我摸着墨迹未干的“衷肠”二字,忽然听见宫外传来童谣:“银铃响,井水煮,皇后克得龙椅抖。”
     梧桐树下,小皇子正拿着我送的银铃拨浪鼓,笑得眉眼弯弯——他腕间红绳,是用我初遇赵匡胤时的嫁衣线编的。
     “娘娘,枢密使赵大人求见。”
     宫娥的通报惊飞了檐角寒鸦。
     赵普进门时,袖中掉出半幅舆图,边角画着契丹王庭的狼头泉——正是赵匡胤母族的圣地。
     “陛下想封狼头泉为‘贞烈夫人祠,”他压低声音,“却怕朝臣借题发挥,说陛下心系异族。”
     舆图上的朱砂圈,正圈着我前世投井的坐标。
     我忽然想起天牢里,赵匡胤母族乳母说的话:“狼族圣泉的水,能洗去凡人心头垢。”
     指尖划过舆图,在“蒲州”二字上点了点:“劳烦赵大人告诉陛下,若要封祠,便把蒲州的井也封了,就叫‘银铃井,让天下人知道,井里泡着的,是他赵匡胤的半颗心。”
     重阳宴后的第十日,赵匡胤在御花园设“洗铃宴”,邀满朝文武观礼。
     我捧着盛着狼族圣泉水的银盆,看他解下玉带银铃,裂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当年在山神庙,这铃替朕接住了你的眼泪;在青泥岭,替朕接住了你的血;如今在这金銮殿,该让它洗去所有流言。”
     银铃浸入圣泉水的刹那,水面竟映出前世荒坟的模样——坟头青

第8章 铃心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