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时间的经纬，马修的身影在一条弥漫着浓厚工业烟尘和劣质煤烟味的狭窄巷弄中重组。
刺鼻的气味让他微微蹙眉，但更让他警觉的是空气中弥漫的、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微弱能量波动——冰冷、机械，带着一丝精准到残忍的秩序感，与他正在追踪的反生命方程碎片的虚无感不同，却同样令人不适。
“坐标：1851年，伦敦万国工业博览会前夕……”马修低声确认腕表上的信息，同时庞大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覆盖了这片区域。
反生命方程碎片的微弱信号就在附近，像黑暗中的萤火虫，指引着方向。但那股冰冷的机械感，如同潜伏的毒蛇，紧紧缠绕着碎片的波动。
他走出巷弄，眼前豁然开朗。海德公园方向，一座庞大得惊人的玻璃与钢铁建筑——水晶宫——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一座未来的圣殿降临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
工人们如同忙碌的蚁群，进行着最后的装饰和展品布置。空气中洋溢着兴奋、自豪，以及对工业力量近乎膜拜的情绪。
马修融入人群，他的感知像最精密的雷达，穿透喧嚣，锁定着碎片的位置——信号源似乎指向水晶宫内部的核心展区。然而，那股冰冷的机械感也随之增强，仿佛守护者，又像是觊觎者。
马修打开了通讯器，联络了蝙蝠洞——他的目标不只是联络布鲁斯，还得保持两个宇宙间时间流速同步。
不然他收集完碎片，这个宇宙是只过了几天，他的宇宙却过了几年，这就很不妙了。
“布鲁斯，我到了。”他悄然开启通讯，声音压得极低，利用魔术扭曲了周围的声波，“1851年，伦敦，万国博览会。碎片就在水晶宫里，但情况有点复杂，有别的‘东西也在附近，感觉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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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屏上，布鲁斯的脸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锐利依旧。“别的‘东西？描述一下。”他的背景是蝙蝠洞的计算机阵列，显然在处理哥谭的事务。
“冰冷，纯粹逻辑，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秩序感。有点像…高度进化、失去情感的机械生命？”马修回答道。
布鲁斯迅速检索起了马修在前几天传给他的，关于这个宇宙的所有情报。
“高度警惕，马修。我找到他们的资料了，赛博人。他们起源于地球双生行星蒙达斯，通过不断‘升级（替换有机部分为机械）追求‘完美和永生，但代价是彻底抹杀情感和个体意志。他们是无情的逻辑机器，视情感为疾病，将‘升级视为对‘劣等生命的恩赐。他们传播‘升级如同瘟疫，是宇宙中极其危险的威胁。”
“抹杀情感和个体意志…”马修咀嚼着这个词，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危险。这与反生命方程的核心——否定自由意志——产生了某种令人不安的共鸣。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赛博人是否在试图利用反生命方程碎片的力量，来更高效、更彻底地完成他们所谓的“升级”？用方程的力量直接抹去目标的情感与意志，然后再进行机械改造？
“我明白了。”马修的声音冷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
“保持通讯畅通，随时联系。”布鲁斯叮嘱道，“小心他们的‘升级武器，以及任何金属接触。他们的技术擅长同化。”
“放心，我身上没有他们能轻易同化的‘零件。”马修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倒是他们，该小心别被我烧成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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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谁是Dr．WHO（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