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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换上黑色的隐形眼镜。
     他缓慢的走下了车,像是剥下洋葱那旧旧的外壳一样,剥掉了身上那一身的联邦快递的制服,换上网球衣,在胸口抹了点灰尘。
     现在的自己满头冷汗,头发湿透,这点倒是不必伪装。
     楚子航拿出一面镜子,然后默默地对着镜子看,现在的他确实像是从网球场回来,很累。
     他穿越草坪时,隐藏式喷水管从地下升起,旋转着把水喷在他身上。
     水洒在身上的冷意让他觉得虚弱,眼前一阵阵模糊,剩下的体力不多了,大概还能支撑着走上几百米,要慎用。
     最好爸爸妈妈都别在家,这样就不会在客厅里被拦下来说话。
     楚子航小心地推开门,愣了一下。
     那个一直以来美丽的像是一幅画的妈妈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按道理来说,通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外面泡吧,跟那帮阿姨喝着威士忌或者白兰地大声说笑,今天不知怎么例外了。
     但不得不说,这睡相真是难看。
     楚子航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印象中这女人一睡着就很不讲究,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滚,豪迈地露着整条大腿不说,丝绸睡裙上还满是皱褶,倒像是张抹布。
     她怀里抱着薄毯,像是小孩睡觉喜欢抱个娃娃。
     空调吹着冷风,温度还是楚子航临走前设的,可那是阳光炽烈的上午,现在是暴雨忽降的晚上。
     面对这样的老妈,楚子航不知道该给以什么表情。
     从沙发边走过时他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随手扯了扯毯子,把老妈盖好,转身上楼,直接进了卫生间。
     把门插上,检查了一遍锁,确认不会有人忽然闯进来,楚子航无声地低喘着靠在门上,一手指紧腰间,一手把球衣扒了下来。
     球衣浸透了冷汗,就在从车库走到家里这区区几十来间,右下腹上压着一层层的纸巾,下面的伤口已经有点结痂了,可一动又裂开,小股鲜血沿着身体流淌。他从吊柜里拿出医药箱,在里面找到了破伤风的疫苗、碘酒和绷带。
     把被血没透的纸巾层层揭开后,露出了简单包扎方式粗放得会让人觉得惊惊。楚子航用的是透明胶带,就是用来封纸板箱的透明胶带,上面居然印着企业商标。
     当时一时间他只能找到透明胶带,于是就像封个破纸箱那样把自己封起来,只要血不流出来,不让秦沐山看出来就好,好在自己的演技还算不错。
     不然以秦沐山那个小子的脾气的话,现在恐怕是跟着自己一起回到家了吧……
     楚子航咬着牙撕掉胶带,血汩泪地涌了出来,他用卫生纸把血吸掉,同时捏到了伤口里的东西。
     一块尖锐的碎玻璃,大约有一寸长,全部没进去了。
     悬桥下坠的瞬间,他的腹部撞在了碎裂的玻璃幕墙上。
     因为及时爆血,龙族血统控制下的身体变得格外强悍,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令他感觉不到疼痛。
     但爆血的效果结束后,疼痛报复似的加倍强烈。
     毕竟他还不是秦沐山那样的身体,可以硬抗狙击枪子弹的变态,他只是人类的身体。
     即使隔着卫生纸触碰那块玻璃也痛得他抽搐。
     这个碎玻璃像是长在他的身体里了,已经是他的一块骨骼,当自己要拔掉它就像是拔掉自己的一根骨头。
     楚子航拿出一卷毛巾咬在嘴里,深呼吸几次,猛地发力……细小的血滴溅了半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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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的剧痛让他近乎脱力,眼前一片漆黑,半分钟后,视觉才慢慢恢复。
     他看了一眼沾着血污的碎玻璃,把它轻轻放在洗手池的台子上。
     用卫生纸吸血之后,他把一次性注射器插进上臂三角肌,注入破伤风疫苗。
     然后用酒精棉球直接擦拭伤口,虽然这无异于在伤口上再割一刀,但家用医药箱里没什么比酒精更好的消毒液了。
     染红了所有的酒精棉球后,伤口不再出血。
     他把云南白药软膏抹在一块纱布上,按在伤口上,以绷带在腰间一圈圈缠好。
     他换上一件白衬衫,把下摆扎进牛仔裤里,这样绷带完全被遮住了。
     他在镜子里端详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脸上少了点血色。
     他把染血的棉球纸巾、注射器、碎玻璃全部收入网球包里,把地下的血迹擦干净,最后检查了洗手问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他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因为在这个屋子里生活的楚子航是另外一个人,跟卡塞尔学院没有关系。
     在这里面,楚子航是个好学生,他听话、喜欢打篮球、喜欢看书、无不良嗜好、更无暴力倾向、连喜欢的偶像都是“优质偶像”周杰伦。
     有时候楚子航自己都觉得那样一个人苍白得就像纸人,可自己现在的这个爹妈却为拥有这样纸人似的“优质后代”而感到自豪。
     可是如果他们看见这些沾血的东西,大概就不会自豪了,会觉得自己养了一个怪物。
     所有的混血种都知道,没有人喜欢怪物,楚子航也并不怪他们,因此他扮出苍白好看的一面来。
     楚子航希望爹娘开心点儿,至于他们眼里的自己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卧室里始终有一只收拾好的行李箱和一个装手提电脑的提包,任何时候都可以出发。
     楚子航检查护照的有效期,提起行李下楼。
     妈妈还睡在沙发里,紧紧地抱着毯子。
     楚子航拿过一个抱枕,使点劲抽出毯子,“我走了,妈!”
     ……
     “重庆到了,请各位旅客带上自己的行李……”机场的广播还是如同以往那样。
     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秦沐山牵着浅宫羽生的小手从机场走了出来。
     机场附近还是比较安静的,只听见远处飞机的轰鸣声和一群羊儿客在拉客。
     “我们怎么回去?”浅宫羽生有些倦意的把头靠在秦沐山的肩上,平日里精神的呆毛在此时也耷拉了下来。
     “没事,老爸今天来接我们的,我打个电话问问哈!”秦沐山说着就一只手搂住了浅宫羽生的腰,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
     “嗯~”
     ……
     夜黑了,天上的繁星不断的闪烁着,重庆这边的天气还是以往的闷热,公路上一辆四座的奔驰正在急速的疾驰着。
     “这次还住多久?”
     “还有一周吧。”
     “这么着急啊,下次放假回来早点,别拖这么晚了,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老妈那边就你帮我说说哈,我怕。”
     “你以为就你怕,我不怕?”
     “额,哈哈哈……”
    喜欢。
  

第一百三十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