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道咂咂嘴,举杯敬元朗,然后自己也抿了一口。
阳光跳跃,照得两张喝了酒的脸有些朦胧,今日生辰,又逢休沐。元朗没有像往常那样,窝在房里读书写字,他仰在藤椅上,笑嘻嘻地张着嘴,难得的放松模样。一旁的元细珍坐在小板凳上,笑眯眯地磕着南瓜子,南瓜子自家晒的,炒得有些脆,连皮带壳地嚼了下去,还不忘给司昭抓一把。
司昭拉了拉身上的衣领,秋日了,天气凉下来,等灶间元太太烧好水,她要洗个澡。
她唇角微微跳动着笑。
她以前每次洗完澡,都要去姐姐屋里抹香膏,说姐姐的就是比她的香。
今日下晌玄洪家,她顺便去看看姐姐。
元细珍给她抓瓜子,一扭头,看到了司昭眉眼上扬,门外漏进的天光,正把她的睫毛映成振翅欲逃的蝶,颤动着,她看呆了。
难得见司昭笑,没想到她笑起来,连睫毛都这样好看。
想到娘说的话:阿昭是个美人胚子。以后长开了,指定好看,
“大人!”
司昭忽然开口,问元朗:“翰墨院缺勤,也会罚吗?”
元朗高声回答,说罚,迟到累计三次,本月考勤取消全勤。无故缺勤一日,处笞二十小板,满三日加一等,满一月判处徒刑一年......
司空道也接口,说衙门里当值,规矩森严,稍不小心,一月的俸禄就没了。图画署里也是这样,当年有个画师,因为冬日里天冷,又住得远,早上摸黑赶着上值,夜晚风雪大,盖住了路边的杂草,他着急赶路,一脚踏空,滚到河里去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人早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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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四十不到。可惜了。”
司空道感慨,咪了一口酒。细珍惊呼一声,忙看向他爹。
元朗睁着醉眼,说可不是么?他们翰墨院里许多都是摸黑赶路,只有少数几个有马车护送,少受好多苦,车子里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干干净净的,哪像他们,赶路赶得一身臭汗,官衣都先脱下来,搭在手上,到了门口再穿,不然衣裳黏在身上,都是汗印子。
“一套官衣得多穿几年,不敢埋汰了。”
他说完又掩口笑,说户部尚书俞尚书,一套官衣穿好几年,都褪了色了,天天穿着上朝。
元细珍就睁着眼睛问为啥?那么大一个官,穿着旧衣裳不丢脸吗?
元朗就笑哈哈,说,那可是户部尚书大人,管着大盛朝的钱袋子,谁敢笑他?
细珍就笑了起来,说哦,娘管着咱家的钱,说钱要省着花,自己穿旧衣裳,给爹你和我穿新衣裳。
几人笑了起来,都说细珍这话说得妙啊。
笑声中,司昭也想到了上次去俞家,这位俞尚书可不止自己节俭,家里也是极简的。
众人散了。
司昭洗了澡,换了衣裳,出门去了。
姐姐的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同司空道说,先瞒着吧。
她想着元朗的话,考勤如此严谨,刘良文还要往外出溜……也不知姐姐昨晚有没有和谢广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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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