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车上,念安枕着蓝归笙的腿睡熟了,手里还攥着那枚贝壳发簪。薄云封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副驾座上的蓝归笙正低头看着什么,凑近了才发现,她在看手机里的照片——是他在船上煎龙虾时的样子,白衬衫上溅着黄油印,嘴角却扬着笑。
“这张要设成屏保。”她晃了晃手机,眼里的笑意像浸了蜜,“以前你的屏保不是股价图就是会议表,现在该换张带烟火气的了。”
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像被甩在身后的旧时光。发动机的嗡鸣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那是属于家的节奏,不快,却安稳得让人想笑着流泪。
快到老宅时,蓝归笙突然指着窗外:“你看!”
院墙上的爬山虎又爬高了些,太奶奶正坐在葡萄架下,戴着老花镜穿针引线,竹篮里摆着好几块裁好的布,全是橙红色的,像极了他在民宿用的丝线。听见车声,老太太抬起头,笑着朝他们挥手,阳光穿过葡萄叶,在她银白的头发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
薄云封停下车,先绕到副驾座开门,牵着蓝归笙的手走下来。念安被吵醒,揉着眼睛扑进太奶奶怀里,举着虎头鞋大声说:“太奶奶你看,爸爸会绣鞋啦!”
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拉着薄云封的手往屋里走:“来,奶奶教你绣老虎的爪子,要绣得尖尖的,才威风。”
蓝归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祖孙三代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葡萄架上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哼一首古老的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薄云封交握的手,他的掌心带着薄茧,却暖得让人心安。
远处的炊烟升起来了,混着栀子花的香,漫过青砖黛瓦的屋顶。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大学图书馆,他撞掉她的画册,蹲下身捡起来时,眼里映着的那片海——原来从一开始,他们要去的地方,就不是什么名利场,而是这样一个有烟火、有牵挂、有彼此的家。
薄云封不知何时走了回来,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在想什么?”
“在想,”她转过身,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角,“今晚的银耳羹,该多放两勺糖。”
他低笑出声,把她揽得更紧。夕阳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那道浅疤染成了温暖的金色,像给过往的岁月,盖了个圆满的章。
进了屋,太奶奶已经把绣绷子支在了八仙桌上。橙红色的绸缎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竹篮里放着几束金线,粗细不一,显然是特意为绣老虎爪子准备的。
“来,云封,拿着。”老太太把一枚绣花针递给他,针尾还系着段金线,“这爪子得用双线绣,针脚要斜着走,才显得有劲儿。”
薄云封接过针,手指有些发僵。他这辈子拿过无数支钢笔、签字笔,却从没碰过绣花针,针尖细得像根睫毛,稍不留神就往指腹上扎。蓝归笙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过来,看见他手背已经多了个小红点,忍不住笑:“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行。”他梗着脖子,把线往针眼里穿,半天没穿进去,鼻尖却沁出了薄汗,“念安说了,爸爸绣的爪子才威风。”
念安
第154章 温柔的记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