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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不信任彼此,但这会儿我就说一句话,我想活下去!”
     “还想我活着走出去,就现在,联手。”
     短暂的沉寂之后,“白衍初”的身体忽然剧烈一震,气机猛然变换。魂海之中,一道苍凉低哑的嗓音首先响起:
     “……我不信他。”
     接着便是怒火中烧的另一道声音:
     “你若再拖延,她会死在这儿——”
     风暴再起,似乎又将爆发。
     萧钰怒了。冷声一喝:“你们别跟我演忠义双全又天人两隔,我不吃那套。”
     她抬眸望着那人浑身沾满血污的面容,唇角微动,声音陡然低下去,几乎像在呢喃:
     “说了半天的她她她,她是谁?她是我。现在听我命令。”
     “白衍初,你出来,弄几个符咒,先把地宫稳住。你若退,这地宫必塌。”
     风暴之中,有什么正在崩散,死气忽然一缓。
     片刻后,“白衍初”的眼神终于微变,眸中浮现一丝幽光清明。他双膝跪地,掌心按地,勾魂术印从他脊背逐一浮现,如同封咒逆转。
     鬼王法相徐徐收羽,倒灌气息回体内。他低声道:“……我撑住阵基,三刻之内不要再扰我。”
     “行啊。”萧钰颔首,“剩下的交给我。”
     九尾喘着气站她肩膀上:“靠谱么?”
     “不知道。”萧钰冷声道,“但我信他,怕我死。”
     九尾被这话噎了一下:“……丫头,我怎么觉得你在喂我狗粮。”
     萧钰笑着跟它斗嘴:“啊呀!姐姐,挺时髦的嘛!狗粮这词都学会了。”
     地宫四壁开始回光返照,浮现蛛网般的青铜脉络,稳固下来的阵纹映在石壁上宛如天纹再生。
     萧钰从袖中取出丹药,给白衍初喂下一粒,另一只手悄然按上他的心口,灵息助他稳固神识归位的走向。
     “撑住点,”她轻声道,“你们还没来得及赢,就别想着输。”
     风暴终于散去,幽深大殿重归死寂。
     地宫活下来了。
     而魂海深处,两道气息仍盘旋不散,却在这一刻,各自退让一步。
     彼此都清楚:这场斗争,不是一时半刻能分出胜负的。
     比起斗争,更为紧要的是,她要活着,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地宫崩坏前的最后一刻,死气被压制,邪阵失效。
     太后的昏厥身躯软倒在地,被白衍初随手提起。
     萧钰同白衍初并肩踏出地宫,衣襟还带着血迹与残阵余烬,迎面却是寒光逼人。
     禁军弓弦齐张,甲叶重重,杀气如潮。
     东辰皇宫的回廊之下,永康王一身玄衣立于玉阶之上,眉目沉敛。
     他神情冷峻,朗声喝道:“来者何人,擅闯禁地,还不束手就擒!”
     箭头对准的,是萧钰与白衍初。
     场面一时凝滞,空气如被扯紧的弦,杀机与灵息在暮色中激荡。
     萧钰望着眼前这阵仗,忽地勾了勾唇角,声音轻慢地道:
     “这场景,有点眼熟啊。”她转头看向身边人,“上次是在葬剑山庄,被北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回倒好,换成东辰禁军了?”
     白衍初没接话,手中仍拎着昏迷不醒的太后,他眉目如刀,目光冷静。
     这副场景,不适合逞一时之勇,他可不是陆叁,从来不做无用之战。
     上前一步将萧钰护在身后。低声开口,声音沉着有力,准确地在禁军与朝堂之间投下一个楔子:
     “摄政太后暗中勾连邪教五显,祭炼巫阵,意图借秘法炼魂夺权,害我大辽郡主与诸多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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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抬眸,扫视众人,语气不缓不急,仿佛陈述事实:
     “地宫阵毁,巫众尽歼,证据俱在。摄政太后今已伏诛未果,尚有一息,我等方才带她出宫,请太医院诊治,并交由殿下亲自审理。”
     永康王本是率兵前来强势收尾,但此刻却沉吟着没立即下令动手。他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太后,再看看殿外一地死阵残痕,面色渐渐凝重。
     他当然清楚,母后这些年在后宫中行事愈发诡秘。身边亲信多是五显教出身,密令术士藏匿地宫一事,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从未料到,母后竟敢祭炼生魂,谋害大辽郡主。
     这一步,是死棋。
     而眼前白衍初,无疑是把双刃剑。
     他没有万全的把握与他动手,同时若与萧钰为敌,很可能激起大辽与东辰之间的外交动荡。
     可就这么放他们走,不仅母后难掩,且禁军难交代。
     一瞬间,永康王心念百转,眼底波澜暗涌。
     他抬手,示意弓箭稍缓,沉声问道:“可有证人,或物证?”
     “地宫尚存阵眼残留,可供术士勘验。五显余孽尚有数人未死,皆已束缚,留待审讯。”白衍初淡淡回答。
     永康王目光微闪,显然已动摇。
     萧钰见状,微微一笑,“若殿下仍觉存疑,不妨命人下地宫细查。但劝一句,得快些,阵毁未净,怕是再过一炷香,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一句话,既是提醒,也是试探,更像是帮他做了一个决定。
     永康王眉眼低垂,掩下眼底翻涌思绪。
     他终于挥手:“传令,封锁宫门,调术士入地宫查看;太后送入静华殿暂养,严令十六金吾亲卫看守,未经本王之令,谁也不得擅动。”
     禁军收弓。杀意渐歇,空气重新流动。
     那一刻,萧钰终于微微吐出一口气。
     眼下局势虽未彻底翻盘,但终归也算从鬼门关前捡回了半条命。
     而永康王,这位温文尔雅的未来储君,也借这一役,顺势接管禁军指挥与宫廷话语权,成为局中真正的赢家。
     他选择了牺牲摄政太后,换得一纸稳定。
     一念权衡之下,他成功立威,却无人能言其“弑母”之罪。局面,看似皆在掌握。
     等众人散去,萧钰正要歇口气,忽然皱眉,望向地宫方向:
     “咦?”
     白衍初警觉:“怎么了?”
     “玄风子。”她目光幽沉,“这老东西刚才一直潜伏在周围。五显教都碎成渣了,偏偏他跑了。”
     她眯起眼睛,仿佛已看到一条幽影在阴影中飘然远遁。
     “……又让他跑了。”她喃喃一句,语气中没多少愤怒,只有深深的不甘和……某种预感。
     这一局虽破,时鹤已死,可后面可能还有更大的局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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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是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