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饭，头发是不是又长了：34;不要紧的，我多找几间网吧看看，肯定有空位的。34;陆川叮嘱她注意安全，这才同意。
九月精心打扮了一番，从衣柜里翻出那件平时舍不得穿的最漂亮的毛衣，对着镜子仔细化了个淡妆，涂口红时手都在微微发抖。她又梳了一个温柔的发型，这才满怀期待地出门。
走在校园的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即将见到陆川的画面，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路边的积雪被她踩得咯吱作响，她却觉得这声音无比悦耳。然而，太过专注的她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冰面，34;啪嗒34;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她顾不上疼痛，也不在意周围同学投来的目光，立刻爬起来继续赶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见到陆川。
推开校园东路第一家网吧的玻璃门，潮湿的烟味混着泡面香气扑面而来。键盘敲击声、游戏音效与少年们的笑骂声交织成网，九月踮着脚在狭窄过道里穿行，目光扫过一排排闪烁的电脑屏幕。终于在角落发现一台空机时，她几乎是小跑着过去，却在坐下的瞬间僵住——桌面上孤零零摆着摄像头，本该插着耳机的位置空荡荡的。
34;老板，这里没耳机吗？34;她攥着背包带子追问。柜台后的男人头也不抬：34;早被人顺走了，要不你凑合用外放？34;九月咬了咬嘴唇，耳机里的私语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怎能在这喧闹环境里分享？她抓起包又冲进寒风，大衣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第二家网吧暖风机嗡嗡作响，中央空调却似乎坏了。九月在收银台前呵出白雾：34;还有带摄像头的空位吗？34;网管指了指角落：34;那台刚下机。34;她几乎是扑过去，却发现摄像头歪斜地卡在显示器上，镜头盖不知去向，露出里面蒙尘的镜片。试了试才发现根本无法启动，叫来网管摆弄半天，对方摊手道：34;硬件坏了，修不好。34;
九月站在第三家网吧门口。玻璃上贴着褪色的34;圣诞特惠34;海报，透过氤氲水汽，能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后脑勺。推开门的瞬间，热浪裹挟着浓重的汗味涌来，所有机位都坐满了人，连临时加的折叠椅上都挤着围观的少年。她攥着被寒风吹得通红的手指，看着屏幕蓝光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明灭，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九月裹紧大衣继续往前走，睫毛上落了雪花也浑然不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却没勇气看——此刻她多希望转角就能遇见亮着34;有空位34;灯牌的网吧，让千里之外的爱人，能在圣诞夜看见她特意化的淡妆，听见她藏了一肚子的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陆川的消息再次传来：34;今天不视频也没有关系的，你的模样早已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不管你变得怎么样，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心动。34;
九月眼眶发热，鼻子一酸，回复道：34;可我真的很想见你，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是，我尽力了，不懂这周六怎么回事，找不到能视频通话的机子。34;
很快，陆川的电话打了过来。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九月靠在街边的一棵光秃秃的树上，泪水夺眶而出：34;陆川，我想你，很想你!34;
陆川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无比坚定：34;我也很想你，我的宝贝，我的小心肝。34;两人隔着电话线，诉说着思念与牵挂，仿佛这根细细的电话线就能跨越千里的距离，将他们紧紧相连。
34;今天是圣诞节，好想和你一起过圣诞节。34;九月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34;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可是我抱不到你，也吻不到你......34;寒风卷着枯叶擦过她泛红的脸颊，手机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都显得格外寂寞。
电话那头传来陆川温柔的轻笑，却藏不住沙哑的疲惫：34;傻瓜，等你毕业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到时候我天天给你煮热可可，陪你过好每一年的圣诞节。34;他故意把34;天天34;两个字咬得很重，34;还要带你去哈市看雪，你怕冷的话，我就把你裹成糯米团子揣怀里。34;
九月被逗得破涕为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大衣口袋里的圣诞贺卡：34;说得好听，上次视频你衬衫扣子都系错了。34; 34;那还不是因为想你想得魂不守舍？34;陆川立刻接话，34;上次同事还笑我开会走神，盯着电脑屏幕傻笑——就是你穿白裙子在树下的那张。34;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相思都化作俏皮话。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九月缩了缩脖子，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道：34;我们不能再聊那么久了，长途电话多贵呀！34;她听见陆川在那头嘟囔：34;小气鬼，我现在是有工资的人，不要心疼我的电话费才对。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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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不行！34;九月跺了跺冻僵的脚，34;你应酬总喝酒，省下的钱给你买护肝片。晚上用QQ打字就行了......34;她絮絮叨叨地规划，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始终挂着笑。直到陆川无奈又宠溺地应下，约好今晚晚饭后聊天，两人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握着渐渐冷却的手机，九月望着街边橱窗里相拥的情侣剪影，突然觉得呼啸的北风都变得温柔。羽绒服口袋里的圣诞卡片硌着掌心，提醒她这个没能见面的圣诞节，早已被爱意填得满满当当。
挂断电话后，九月站在冬日的阳光下，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寒风依旧凛冽，吹得她头发凌乱，她却不再觉得寒冷。看着校园东路礼物店橱窗里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圣诞礼物，闪烁着五彩的灯光，她满心都是幸福——这个圣诞节，她收到了最珍贵的礼物，也感受到了最炽热的爱意。
街道上，圣诞的氛围依旧浓厚。路过的情侣手牵手走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孩子们举着发光的圣诞玩具嬉笑打闹，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街道上空。
九月握紧口袋里的手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虽然没能和陆川视频见面，但这份跨越千里的牵挂与思念，早已让这个圣诞节变得格外温暖而难忘。她知道，他们的爱情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终会驱散所有的寒冷，迎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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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圣诞约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