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了云家,两人蹲在堂屋门槛边回话。“东家,一路听下来,不是说布庄三天没开张,就是叹粮仓见了底。”老黑扒拉着手指,“日子都快挂不住了,谁还有闲心扯东家长西家短?荒地的事,半个字没听见。”
云新阳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里的紧绷终于松了些,轻轻“嗯”了一声。
吃过午饭,日头被灰蒙蒙的云吞了去。北风卷着沙砾打在窗纸上,“呜呜”地像哭。未时刚过,院子里的水缸沿就结了层薄冰,到傍晚时,鹅毛大雪裹着寒气扑下来,转眼就把屋檐染成了白的。
次日一早,云老二推开门,院子里白茫茫一片,已经积满了雪,他用手去挖了个洞,发现雪有半尺厚,好在家里要卖的药材都已经卖了,该卖的粮食也买了不少,就连洞里的都搬回了家,屋檐下都挂满了熏得油亮的野腊肉。
吃过早,云家人的女人们正围着炭火盆搓手,云新晨拎着铁锹,打开大门,往北边大水沟去。
沟面上的雪被他一铲推到旁边,露出青灰色的冰面。木棍往下一戳,“咔嚓”一声破了个洞,他俯身铲起一块冰,透亮的棱面上还沾着碎雪,捏在手里凉得刺骨——量了量,不过一寸厚。
“这哪够三弟说的储藏用?”他把冰块扔回沟里,眉头拧成个疙瘩。三九天都这样,过了三九只会更暖,哪来的厚冰?
正发愣时,见刚才扔的冰块竟和冰面冻在了一起,他眼睛一亮,转身回屋扛了俩系着麻绳的柳条筐。
沟里的冰被木棍敲得粉碎,白花花的碎块装了满满两筐。挑到门口的小水池倒进去,半天功夫,池里装了一池棱角分明的碎冰。
雪霁天晴,日头白晃晃的却没暖意。云新晨今日一早去看,水池里的碎冰冻成了整块,敲上去“邦邦”响。他翻出凿石槽的錾子,“叮叮当当”凿成一尺见方的冰块,码在池边的冰地上。
只是地窖出口在老爷子住的小院子里,老爷子在他家也住了几个月,可他很少去跟老爷子打交道,总有点怕怕的,就想着反正三弟和五弟都和老爷子关系好得很,这事就交给他们回来去说吧。
云新阳晚上云新阳从吴家书院回来,听说了此事,倒是不觉得什么,“后屋不是有侧门?抬到小花园里,从那进去不碍事。”
云新晨应着,心里却仍有些别扭——终究是打扰了客人。
这边云新晨忙着存冰,云老二则揣着心事往台下子走。三儿子要去府学,得寻个书童。这差事将来可是跟着沾光的,自然先紧着自家人。
自家二房倒是有适龄的,可自己看不上,大伯家也有一个,决定先去大伯家探探长辈的口风。
到大伯家时,雪刚停,“我想给阳儿找个书童,毕竟书童跟着阳儿,将来也是有好处的,觉着新年挺好。”
“树春呀,我知道你有野心也有本事,可你大伯我,年轻时都不曾有什么想法,如今老了,只想儿孙绕膝,安安稳稳的度日子。”
刚要告辞,云新年掀着棉门帘冲进
第315章 云新晨开始制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