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八仙桌上摆了几样花瓶瓷器,不用想朱由崧也知道,这是那位商人挑选剩下的。
其中有一个瓷器特别醒目,高约二十八公分,颈口子短而直,,唇口稍厚,溜肩圆腹,肩以下渐广,至腹部下渐收,至底微撇。
形象点说就像个装腌菜的瓦罐,最奇特的是它的图样居然不是彩绘,而是蓝青色素装,这可是不常见。
“老爹,这罐子怎么都搬到桌子上来了啊?”
朱由崧明知故问,只想挑起福王的话头,对于瓷器,他根本不懂,只是好奇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朱由崧心里可是非常清楚的,眼下福王朱常洵已经开始将笨重易碎的家当进行处理了,这是为离开京城入主洛阳封国作准备啊,只有一年时间了,虽然心里明知历史走向,却也不敢说出口。
“哼,妈了个巴得,终日玩鹰,被鹰啄了眼。”
朱常洵坐在靠椅上,气得脸上肥肉乱颤,恼怒得一把拍在了桌上,瞪眼道:“福八,咱们家这一下亏大了,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将这赝品卖给了本王,本以为是正宗的元青花瓷,可是整整花了本王三千银两啊!”
“嘶,三千两?”
朱由崧一下瞪大了眼,三千银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眼下大明的物价一两银子值前世的六百多块呢,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庭只要三两银子就可以生活一个月了。
哪怕是目前考上了秀才的贡生每月领得食额也才三两,三千相当于一百八十万啊,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挣到的,就算是在京城也能买个上档次的宅子了呢。
朱由崧眼红了,这可都是自己以后的钱财,犹是如此心里面也是感到一阵肉痛。
“父王,到底是哪叼民玩了咱们家,居然连堂堂王府也敢耍,如若不弄死他,经后还怎么立足,还不被人取笑死?”
“唉!都怪老爹啊,当初若是不贪心又怎会如此。”
说些这事儿,福王老脸一红,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以手抚额道:“去年老爹逛古商街,偶然看到这物什,当时可围了一大堆人呢,出价是一万二千两。你老爹我就想嘛,这太贵了不是,所以……嗯,你知道的。”
如此一说,朱由崧算是明白了,敢情硬是逼着人家贱卖给咱,不过却被耍了,定是有人早早预谋算计了朱常洵,说不定人家就是针对福王而来的。
“老爹,那您怎么今天才知道啊?”
朱由崧还是不甘心,白白损失了三千两,任谁也是肉痛啊,自家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
“少爷,刚出去的那商人就是福满楼瓷器铺的大掌柜——张有为,在京城可是有名的瓷器鉴赏大师,王爷准备售了这些贵得的器物,可接下来,呜呼,被验为是赝品。”
落魄秀才王建义逮住了话,立即向朱由崧述说,那三角眼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好似他自个儿损失了钱财一般。
“少爷,你看,就是这里。”
王建义指了青花瓷地盘上方一小块印章,道:“这罐子上烧印的是有名的,据说出自元代四大家之一的画中圣手——王蒙笔下,呶,这里本应是王蒙的章印,可那张有为发现居然是假的。”
“嘶,这也行?”
朱由崧瞪大了双眼,不禁挠头,道:“这章印有何说道?难道那福满楼的大掌柜有这印子能对比出来?”
“少爷,这印子谁都可以弄,但问题就出在印子本身痕迹太重,被西洋放大镜瞧出来了。”
王建义到也有耐心,也拿出了一个放大镜来,照看之下,朱由崧算是明白过来了,这印子处本身还有个印子,只不过不知被什么手段给弄了,再印了新印子,也就差了痕迹。
若是不注意,且没有放大镜子还真看不出来,朱由崧也算是服了,这年头造假也如前世般横行。
“父王,那现在这东西怎么办?”
朱由崧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三千两银子就这样没了,他可是不甘心。
“唉,还能怎么办,随意找个店铺处理了呗。”
朱常洵一时间意兴阑珊,拿了茶杯喝了一口随意道:“三千两虽然很多,王府也不差这些,就当给狗咬丢了。”
“父王,当垃圾处理也值不了几个钱啊,要不给孩儿玩算了,反正也就个破罐子。”
“拿去吧,可不要摔碎割到了手。”
“嗯嗯!”
朱由崧双眼一亮,立马跑出去正厅将叶胜和庄木头叫来搬走,顺着又将王建义这个秀才也一块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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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青花瓷赝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