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媪瘫软着身体倒在地面上,斑驳的树影印在她的面上,脸色又惊又惧:“这画、画中人是我那英年早逝的丈夫”
茅山眸子清冷,盯着郑媪道:“阿媪,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隐瞒?你当我看不出,这画中之人虽状如人形,身披彩衣,但四足有尾,分明是个妖物!阿媪,这类东西实在不该堂而皇之挂在堂中,你还不实话实说吗?”
郑媪泪流不止,仍是问道:“你不是常人?”
“在下是一名茅山道士,专为斩妖除魔而来。”
郑媪深深叹息一声:“果然呐”
郑媪转头看着配房的大火燃烧正旺,火星随风直漫上太空,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屋内堆积的柴火、房楞都变为了灰烬。郑媪眼睁睁看着房子渐渐化为乌有,略显沧桑的脸上带着不舍,轻声道:“这所房舍,是郑郎亲手搭建而成,我住在这里,也已经四十余年了”
郑媪兀自坐在地上不肯动弹,裙袄沾了地上的灰尘,她也无暇顾及。郑媪伸手擦擦眼眶的泪水,细细讲道:“四十年前,我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一家人住在古灵村东头,靠种田打柴为生。有一日我跟随家里兄长上山去砍柴,在半山腰的一个捕兽夹下发现一名男子,当时他右腿被捕兽夹夹伤,昏迷不醒,兄长出手搭救,把他救回了我家。这书生深谙岐黄之术,细心指导我采药煎熬敷伤口,没几日就恢复了健康。书生自言是东陵郡人士,途径此地进京赶考的,名叫郑玉书。”
“当时我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情窦初开,而郑郎容貌俊美,温文尔雅,学富五车,满足了我对未来良人的所有期许。郑郎在我家养伤期间,一来二去,我俩慢慢相处出了感情。这份感情,我们全家原本都是不敢奢望的,毕竟我们不过是一介山野农夫,而郑郎却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那是要出人头地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可是最终郑郎为了我,甘愿放弃功名,自愿留在这个小山村。我当时特别感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只要能留在郑郎身边陪伴,每一日我都甘之如饴。”讲到此,郑媪脸上带了一丝温存的笑意,略带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气息。
“我与郑郎在所有村民的见证下成了亲,郑郎也正式成为了古灵村的一员。郑郎满腹诗书,不懂的耕田务农,但一手医术深得四方众里的敬佩,成了远近闻名的圣手神医。郑郎喜静,我们二人就搬到了这处竹舍居住,这里的房子、院子,一砖一瓦,都是郑郎亲手搭建。每月月中郑郎上山采药,给人医病,我织布种菜,妥帖照顾,空闲时郑郎还亲自教授我医术,我们日子过的和和美美。不到一年,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婴哥儿。婴哥儿生来就比一般人家的孩子要白皙可爱,珠圆玉润的特别讨人喜欢,人人都夸是得了郑神医的遗传。”郑媪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喜意,讲道婴哥儿时,浑身更是流露出母爱的光辉。
“可是好景不长,婴哥儿长到三岁时便时常生病,日夜啼哭不止,这可急坏了我这做母亲的。郑郎日夜翻读医术都不得解,一时间我们三口之家愁云笼罩,哀叹不已。后来,有一道士打扮的高人路过此地,我不顾郑郎劝阻,执意请道士替我儿摸骨问病,得到的结果竟是,我儿婴哥儿长期受妖邪之气侵扰,邪入骨髓,已经时日不多。”郑媪说到此,拂起袖子擦擦脸庞的热泪:“我当时就被吓懵了,我儿才三岁多啊,这么雪团儿般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被什么妖邪魇住呢?当时我一心只在婴哥儿身上,没有注意到郑郎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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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八章 狐仙晓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