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既然不能对牢头下手了,她便转向萧景渊。
“萧景渊,你的伤怎么样?”
苏璃关心地看着萧景渊。
萧景渊白色衣衫上都是血,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鼻子、嘴角都有血丝流下。
他的胸口处留着一个大大的被铬铁烫过的痕迹,衣衫与胸口的皮肉粘在了一起,发出焦糊的“烤肉”味道。
可见这伤势还不轻。
苏璃心中不由得心痛起来,想要伸手轻轻地抚一下萧景渊,但的脸到身上,再到大腿,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是血的。
苏璃的手摊在空气中,半晌都没能摸下去。
她不知道该摸哪里他才不会痛。
萧景渊准确地捕捉到了苏璃眼中的心疼,他心情很好地小声解释:
“阿璃,阿璃,我,我没事,死不了,都是,都是皮外伤。你,你不要动手杀他。
他,他不值一提,不值得你脏了自己的手,他,他逃不了,他必死。”
在萧景渊断断续续而又无力的声音中,苏璃终于领会了他的意思。
反正就是牢头滥用私刑,擅长捕杀大牢中尚未来得及定罪定刑的人,这是谋杀,他该死。
并且一定会死,谁让他得罪了萧景渊!
虽然苏璃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萧景渊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这实在不是萧景渊的路数。
或许他有什么图谋也不一定。
苏璃想着,但唯一肯定的是萧景渊说得对,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必要赌上自己的名声与卑鄙的牢头扯上关系。
苏璃点头表示明白了,只是她此时心底深处的恨意实在是没有办法消融。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牢头,虽然不能动手弄死他,但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苏璃手指轻轻一弹,袖中的粉末再度飞出袖子,粘在了牢头脖颈处的伤口上。
牢头暂时死不了,但他也休想能够好过!
苏璃做完这一切,暗影等人已经解开了萧景渊身上所有的锁链。
苏璃一手扶着他,指着米太后的方向小声对萧景渊道:
“太后娘娘来了,她连夜赶过来是专门为了来救你。
你现在能不能站得起来,我扶你过去谢恩。”
萧景渊点点头,他当初把玉佩交给苏璃的时候,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交到了太后娘娘手里,而且还连夜请来了太后娘娘亲自来坐镇。
要知道,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阴晦腐臭的刑部大牢。
这里代表着死亡,代表着阴暗。
像米太后这等出身高贵的人一般而言不会轻易到这样的地方来。
可是她却来了!
萧景渊远远地看向米太后,眼神莫名。
而米太后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萧景渊身上。
他现在的惨样已经完全震惊了米太后。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来人哪,将这施刑之人给哀家抓住,哀家,哀家要让他不得好死!”米太后气愤地下命令。
苏璃扶着萧景渊已经来到了米太后身边。
萧景渊惨是惨,但身上时时刻刻都传来的痛意却让他此时的精神保持得极好。
他朝着米太后要行大礼,却被米太后扶住了手腕:“免礼,你都成这样了,还行什么礼,你个孩子,你……”
苏璃注意到米太后看着萧景渊的眼神特别的慈爱和温柔,好像看着自家的孙子一般。
孙子?
苏璃想到了那个玉佩,还有萧景渊与梁景宸那不一般的感情,以及萧景渊的出身,和他坎坷的经历。
苏璃脑门子好像突然间就开窍了,天光大亮的感觉。
以前一直想不通的,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苏璃心中暗暗感叹。
“咱们出去吧,这里面实在是太臭太闷了!”米太后有些不适地道。
她抬脚之前,让人把她坐着的轿辇抬了过来,让萧景渊坐上去。
这一幕直接震惊了场中除了苏璃和米太后以外的所有人,包括萧景渊本人。
大家看到萧景渊被扶上凤辇,都忍不住暗自嘀咕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拥有这个特权。
那可是太后娘娘的凤辇,象征着太后娘娘绝顶的尊贵身份。
太后娘娘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给了萧景渊来坐。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而萧景渊也异常地震惊。
因为在他的生命之中,他遇到过太多的人了。
但是从他出生开始,他就不是以一个完整而单纯的孩子而存在的,他的身份很复杂,所以萧家人看到他时对他的感情也很复杂。
所以他从未体验过真正的温暖和爱。
就算萧琳那样追着他,萧景渊也知道,那不是爱。
那只是萧琳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萧景渊没有拒绝,他有些疲累地靠在凤辇上。
他是真的累了,他已经硬挺了很久了,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一切来得并不算晚,刚刚好!
他谢过米太后,转头定定地盯着跟在他身侧的苏璃。
眼神中的温柔映着大牢里的火把熠熠生辉。
苏璃察觉到萧景渊的眼神,便回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一直盯着她瞧,不由得扬了扬唇,用唇语问他怎么呢?
“我痛!”萧景渊小声道。
“等回去我就给你看。”苏璃在看到萧景渊那一身伤时就能够想象得出来他到底承受了什么。
只是正如米太后所说,牢里潮湿又腐臭,不是久呆之处,要处理伤口,也得回地说。
米太后由王尚宫扶着稳稳地走在凤辇的另一侧,她时不时地就要侧头看一眼萧景渊。
虽然此时他的脸上有那么多的伤,还混杂着血污,但她依旧能够从这张脸上找到某个人的特征。
或许这么多年来,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记得他的长相。<
第506章 激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