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但是可惜的是,那个人步入歧途。
我爹亲自捉拿,亲自监砍,亲自掩埋,亲自结案。
堂下跪着的帝国军的大将军,声音响亮平缓中带着沙哑:“儿子之错,乃微臣之错,微臣教子无方,不严加管束,才至孽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南宫澈目无法纪,嚣张跋扈,恃强凌弱,骄淫好逸,犯下弥天大祸,死不足惜……微臣为将多年,国稷重事,多在营,少回家,以至于疏忽了孩子,微臣自有罪愆。君臣父子,先有君臣,后有父子。微臣为臣者、为父者,请皇上和太上皇、以及各位同僚大人,能给这个迷途的孩子改错的机会,能从轻发落。”
我爹眼神深沉,句句沉重,说得动容。
平常我爹的那股锐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整个堂上,忽然之间,一下子都静悄悄的。
南宫大将军爱子如斯。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听着,鼻子都酸酸的。
我爹那人性格暴躁,喜欢骂人,骂我,也骂南宫澈,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酸。
我经常说他不是我亲爹。
其实我错了。
不是亲爹,不会做到这份上。
此时此刻,看着我爹的俊挺深刻的脸,我酸得像个烂瓜。
我爹的神态深恶痛疾,甚至眼神都带着死志,说:“皇上,太上皇,微臣望能暂且脱去帝国军都统大将军之军服,在家闭门思过,好好教导儿子,不让南宫澈再走错一步,以报皇恩。”
同堂中的其他人一样,我把眼神直直投向我爹。
脱服,不就等于辞官?
南宫家历来都是帝国军的柱心。
太上皇是我爹的幕后靠山。
我爹是太上皇的平定四方的定海神针。
这一招是赤、裸、裸的逼宫。
太上皇果然动容,清隽的眉心出秀紧皱。
旁边的小皇帝猫下身子,偷偷看着太上皇,卷长的睫毛颤抖着,小手撑着脸蛋,红润小嘴小声说:“南宫大将军,不可以惹得太上皇生气哦。”
我顿时听到左右四方压抑的笑意。
我辛苦地憋着笑。
紧张严肃的议事会,只要小皇帝显得单纯二货。
我爹稍微温和一笑,柔柔的声音:“谢谢皇上提醒。”
太上皇轻咳了一声。
左侧的座位上,有人出列说话:“皇上,太上皇,臣也有责任。”
声音响亮的是司徒昀。
司徒大将军撩开衣服下摆,也跪下:“南宫澈为将军,在臣麾下。臣当初认为公主以前同南宫澈有表兄妹之情分。由南宫澈护送公主出嫁,能让公主感到朝廷的体恤之心。最后,造成这样的局面,南宫澈尚且年少,醉酒误事,情不自禁。臣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请皇上、太上皇能从轻发落。”
“望皇上、太上皇从轻发落!”
“望皇上、太上皇从轻发落!”
哗啦啦啦的,武将都纷纷跪下来。
我大概对他们扫了几眼,这些武将都是平常与我南宫家交好的人,很多是由我爹一手提拔的青年才俊。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此时声势浩大,文臣那边开始议论纷纷,不过有人悠着一袖子的清风,站起来:“南宫大将军,司徒大将军,两位大将军之言,让下官分外感动,也让下官差点忘记南宫将军所犯的事。舐犊情深、父严子孝当然是好,不过,我们面对的可是几百年来与我朝明争暗斗的雪北国。”
第117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