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争,士兵们远离家人,聚集在一起。战争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要残酷得多,血腥和恐惧震撼住了士兵,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和兄弟倒下,却无法伸出手救助他们。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三天,现在那些刚刚从训练营里走出来的新兵们第一次面对着战争恐怖的现实。我们已经跟随着一支步兵推进到了科加斯市的郊外,在那里我们听说了苏尔兰人的援军即将到达,看来在圣诞节前攻克科加斯市有些困难了。但如果我们的指挥官下达‘不惜一切代价这种命令,我们也必须咬着牙向前推进。
我们连队现在已经进入了前沿阵地的壕沟,并将最后一部分物资交给了炮兵小组。接着我们必须像步兵一样去战斗了,很多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任何声响都吵不醒他们。但隆隆的炮声却吵得我无法入睡。我现在只剩下两颗子弹了,而补给却迟迟没有送达。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第七运输连的性质和其他的运输部队不一样,我们需要将物资送上战场,而其他的运输部队只需要将物资送到我们手上就可以了。在前线作战的运输部队称作‘运输连,而后勤部队才是‘运输部队。
维特和弗德尔一人给了我一个弹夹,他们剩下的弹药也不多了。我们连已经阵亡了五十人,这是个不小的伤亡数字,事实上,每个在前线的运输连伤亡都不小,在我们右翼的一支运输连阵亡了接近一百人,他们已经接到了后撤的命令。
参与进攻的部队缺少重武器,我们这条战线上只有三个步兵师,装甲部队已经被调到另一边去了。而我们这些步兵必须在敌人压制性的炮火下占领一座高地,这意味着过会的进攻将会带来更高的伤亡。
步兵师的各个指挥官把卡车部署到了最前面,短暂的休息后,进攻的哨音突然吹响了,我看到不少士兵都站了起来,接着英勇的跃出了战壕。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没有超过二十岁,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没有活到圣诞节那天的到来。
炮兵和飞机给我们提供了掩护,我们穿过了一片硝烟冲上了敌人守卫的高地。但是敌人早已放弃了那里,他们在稍靠后的位置部署了重机枪,我们的步兵遭到了机枪凶猛的火力射击,很多人中弹倒下了。我匆忙的从高地的斜坡上跑了下去,有几具尸体一并和我滚了下来。有人开始朝着敌人的机枪组投掷新装备的手榴弹了,巨大的爆炸将敌人轰上了天,我的耳朵也被震得嗡嗡响。这种威力巨大的新型手榴弹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呢?
在我身边,无数士兵高喊着“爱尔曼万岁”和“胜利万岁”冲向了敌人的阵地。
我们的敌人被这种景象吓呆了,他们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向我们投降了,我们只留下了几个人来看着他们,其余的人依旧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冲着。施马格命令受伤的士兵留下看着俘虏,其他人和他继续先前。我们连一直顺着高地冲到了科加斯市的郊区,苏尔兰人的防线已经被我们的装甲部队撕裂了。
苏尔兰人的炮弹就打在我们后面大约40米的地方,现在我们连队已经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由施马格带领,这些人已经把扛着的弹药箱交给了一些需要补给的进攻部队;另一部分人则留在了后面,他们需要把剩下的弹药交给炮兵。维特和弗德尔留在了后面,而我则跟着施马格一起,跟随着一支步兵。我们的迫击炮、火箭弹、反坦克炮和坦克正在和敌人对射着。科加斯市的郊区有一座工厂,那里至少盘踞着两千名敌人,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消灭他们并占领那里。远处,我们的火箭弹已经打掉了工厂里的几座瞭望塔,上面的苏尔兰反坦克手像流星一样冒着烟从空中掉了下来。
市郊的战斗已经升级成了一场和死亡较量的游戏,我们的损失现在非常巨大,我从无线电里听说前面的两支步兵师已经被彻底打散了。目前的战场上到处都是小股的敌人和我们的人,一种在恐惧后产生的如同醉酒一般的状态使敌我双方的年轻人展开了一场不可想象的屠杀。士兵们在癫狂中对着一切可以跑动的目标射击着,任何身穿着苏尔兰军服的人都会让我们产生一种‘毁灭他们的欲望,压抑的环境下使我们对苏尔兰人产生了一种刻骨的仇恨。
被仇恨所毁灭的还有不少苏尔兰的平民,我甚至看到几个士兵正对准抱着孩子的母亲射击着。向后逃跑的苏尔兰士兵和平民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我们的枪口下,几个苏尔兰人腿部中弹摔倒在了地上,他们像疯了一样试图逃离我们而在地上快速的爬着,我们的士兵跑上前去,对着每一个还能动的人扣下了扳机。士兵和平民的血流在了一起,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我的步枪准星瞄准了一个正在跑向一间屋子的敌人,当我用力的扣下扳机时,那个敌人刚好和一个从屋子里出来的平民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枪口冒出一阵轻烟后,我清楚的看到那个被我误伤的平民是个孕妇,她就像浑身突然失去了力气一样倒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要为杀死一个无辜的,哦不,两个的无辜的生命负责吗?神会饶恕我吗?我先前瞄准的目标已经被其他人打死了,我们继续向前推进着。当我经过那个孕妇的尸体时,我看着她灰白色的脸,还有她咽气之前死死的捂着肚子的手。我安慰着自己,也许她是死在其他人的枪口下的但这他妈怎么可能?这件事是我干的——我能忘记这一切吗?
飞机正轰炸着苏尔兰人的炮兵阵地,我们趁着敌人躲避轰炸的时候越过了阵地的围栏,然后对着四处逃窜的敌人不停地扣下扳机。没什么可以阻止我们了,就连我自己也疯了。
一群平民从目标工厂里走了出来,他们对我们高举着双手,但有几个士兵毫不犹豫的端起机枪射杀了他们。工厂里敌人的抵抗更加猛烈了,他们一定看到了我们的暴行,于是拼命的还击着——他们应该认为一旦被我们俘虏,就会直接被处死,因为我们连平民都不留,这样的话还不如光荣的战死在这里。
一个步兵尉官长向我们下达了进攻工厂的命令:“所有人,一、二、三、四报数!数到二和四的人为第一批进攻的士兵,数到一和三的人留在原地待命。”
我数到了‘二,我右手边那个数到‘四的士兵眼神中带着绝望看了我一眼,我也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我们俩和其他六十名士兵走出了队列。我们马上就要向着工厂冲锋了。我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抖,一个满脸泥污的士兵大声的抱怨道:“要是里面那些家伙能向我们投降该有多好啊!”他身边的一个人又接道:“就算他们不投降,那他们自杀也好啊!”
施马格需要带领第二批士兵,他呆滞的目光看了看我,我对着他极其困难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尉官长猛地的做出了进攻的手势,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接着我不得不和其他六十名勇敢的爱尔曼士兵向前冲去。
敌人的机枪立刻开始射击,我越过了一道矮护栏,一颗子弹刚好打在了我的脚下,吓得我原地跳了一下。到处都是枪声和爆炸声,我甚至都没有注意那个紧跟在我身后的士兵中弹了,他躺在地上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扯住了我的腿,希望我能救他。他的这个举动会要了我的命的,但他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不能怪罪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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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血腥的大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