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裂,一小块碎石还崩到了我的眼皮上。我心里对对面的狙击手开始产生了恐惧。不过拉维扬却没好气的说:“这种程度,我也能做到。”
“我们还是天黑后再走吧,这样被击中的可能性会变得很小。”欧文坐在了地上,他已经决定了晚上再出发。
大家都坐在了地上开始聊天扯淡,拉维扬也坐了下来,不过他一直在嘟囔着自己一定可以干掉敌人的狙击手。约亨默默的抽着烟,他似乎不太喜欢说话。我也独坐在一旁,望着天空上飘着的雪花发起了呆。
约亨向我靠近了一点,拿出一包烟对我说:“抽烟吗?”
“哦谢谢。”我从他的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
“爱尔曼似乎要赢得战争的胜利了。”约亨这是在和我聊天吗?
“是啊”
“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想家了吗?”
“当然,战争中的每个士兵都在想家。”
约亨扔掉了烟头,又点上了一支:“说得对。”接着他摘下了自己的钢盔,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钢盔坑坑洼洼、磨损的很厉害,他应该戴着这顶钢盔打了很久的仗了。可能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回过家。
“你看起来很年轻。今年有多少岁了?”
“刚满二十。”
“我想你的家人一定都在担心你。”
我想起了帕克斯夫妇,想起了镇长先生,想起来勒布朗夫人和那个美丽的小村庄。我还想到了欧贝利斯的军营和二百名与我一样的新兵,想起了我的朋友弗德尔和维特,我们一起在第九师的日子,以及第一次遭遇游击队的战斗,在埃什卡牺牲的战友。之后,我和朋友们被编到了一起,在一块贫瘠的土地上,我的有了新家,新的生活和我的命运——第七运输连!已经刻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士兵?”约亨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看到你突然呆住了。”
“我在想我的战友和我的家。”我自嘲的笑了笑。
“你还要走很远才能回到家。休息一会吧,当我们走时会叫上你的。”
约亨一走,我就闭上了眼睛,我确实太疲惫了。我刚一闭上眼就感觉脑袋沉沉的,然后就睡着了。
······
“砰”的一声巨响把我从熟睡中惊醒,我的额头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恍惚中,一个声音喊道:“抱歉,士兵,你还好吧?”这个声音是欧文的,原来他的枪托不小心砸到了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边揉着额头边问欧文。
“我把对面那个该死的家伙干掉了!”拉维扬大声的欢呼着,他刚刚取得了狙击手对决的胜利,而败者的代价,很明显。
柯西金扶起了我,对我说:“原来敌人的狙击手离我们的战壕很近,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他们趴在了尸体中间,怪不得他们打得这么准呢!”
“你们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五百的距离也不远啊,拉维扬的枪上似乎都没有瞄准镜。他全靠着肉眼和机瞄打死的敌人。
“拉维扬非要欧文去帮他转移狙击手的注意力,然后趁着狙击手拉栓的空档找到了他。”柯西金盛赞着拉维扬:“从今以后,我就叫你鹰眼好了!伙计!你太强了!”
沙利笑着说:“这样一来,这里的区域就安全得多了,我们趁着现在快点走吧。”
“等等,我先撒泡尿!我为了找到那个家伙憋了很久了。”拉维扬背对着我们,他解开裤子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呢,毕竟天气这么冷,谁都穿得很厚。
我们顺利的离开了战壕,可是我却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枪托,欧文正不停的向我道着歉:“士兵,真不好意思,我那时太慌张了,没有拿稳手中的枪。”我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对决。
“等有时间,我慢慢的给你讲好了,我比较擅长讲故事的。”柯西金安慰我道。
我们一行人快速的穿过了森林,再往前不到两公里,走出森林,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卡西基诺的第二大城市巴罗。城市里的人正在疯狂的战斗着,我从现在这个位置都能听见枪声和炮声。战争把这些制造战争的人给逼疯了。
爱尔曼和苏尔兰的战争也逼疯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我,而现在我还要在这里打一场仗,我实在无法忍受没完没了的战斗了。
“巴罗城里还有不少市民,注意你们的枪口。”沙利提醒我们说:“再等半个小时天就黑了,辉和军一定会趁着天黑和苏尔兰人还有雇佣军交战的,到时我们就趁着混乱潜入进城。然后占领下一栋楼房。”
欧文补充道:“看好战友的背后!注意!除了我们这几个人,其他人都是敌人!”
柯西金发问道:“平民怎么办?”
“平民是不会在交战时出现在你的枪口下的。如果你是平民,你会出去凑热闹吗?”
我们悄悄的靠近了巴罗城,前去探路的拉维扬和柯西金还摸掉了一个辉和军的哨岗,这个哨岗正在监视着城南的出口。他们回来后,告诉我们前面的路可以通行了。
“你们有没有惊动其他人?”欧文不放心的问道他俩。
“拉维扬用的刀子,我用的绳子,没有开枪。”柯西金回答他。
“很好,等哨岗换哨的时候,我们再摸他们一次。约亨和辛普查,准备好爆破,把人都引到另一边去。”沙利干净利索的指挥着小队。这也让我感到吃惊,这种作战方式就和特种部队一样。卡西基诺的山地兵都是这样作战的吗?那我可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士兵,你跟着我和欧文。尼尔森,你在他身后。”沙利紧张的抽着烟,看着怀表。
城内不停的传来爆炸声,枪声就像中国过年时放的鞭炮一样,如果有人对我说:“嗨,其实这里是中国的城市。”我都会相信。
约亨是所有人中最平静的一个,他冷冷的看着前面的岗哨,然后点起了一支烟,那只烟抽完后,他又点起了一支。我都有些为他的肺感到担心了,一会奔跑起来的时候,他能受得了吗?
柯西金倒也没有显得很紧张,他甚至还在哼着歌,尼尔森对他说:“柯西金,你这个家伙给我闭上嘴。要不然你就唱的好听一点。”
“我这可是正宗的苏尔兰语,正宗的苏尔兰民歌啊。你那次不是还对我说苏尔兰民歌很好听吗?”
“可是上次我们他妈的是听一个女孩唱的。”拉维扬又开口说道。
我真是佩服他们这种心态,一会就要朝着敌人的火线冲锋了,他们还能开起玩笑来。柯西金又对我说:“士兵,你给我们唱首爱尔曼的民歌吧!”
我冷冷的回答他:“我可没有像你一样的心情。”
“爱尔曼士兵在战斗前都会很严肃。伙计们,学好了,他是我们的榜样。”
沙利说话了:“柯西金!闭上嘴!”
这时辛普查抬起手,说:“岗哨来了!”前方的黑暗中走来了几个人影,朝着我们前方三十米的岗哨走来。
我举起了手中的步枪,瞄准了其中一个人影。
第二十五章 卡西基诺篇:狙击手内战都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