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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无言中离世[2/2页]

她们的围城青山绕 杜苇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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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那两口子那么凶。”
      王颜:“王琦说妈是他们两口子的,爸是我们的。所以我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他们说几句就让说吧。”
      李珍:“妈当然是王琦两口子的,难得他们表现的如此孝顺。爸以后和我们过我觉得挺好。”
      王颜:“这两口子怎么会这么凶恶?”
      李珍:“他敢这样指责你也很正常,今天早上王琦就站在爸房门前当着宝兰的面说爸老傻了只知道哭,不知道出来招呼人。”
      王颜:“他敢骂爸?”
      李珍:“所以骂你几句也很正常,你也就只剩下对我和跳跳使狠了。”
      王颜:“我觉得你跟他们两口子一个德性。”说着和李珍拉开距离目光移向外面忙碌的帮忙人。
      这时主事的王伯来找李珍,递给李珍三张中学生作文的格子纸,李珍大略地看了一下,上面写的是王颜母亲生平简历和部分事迹。
      王伯:“李珍呀,你妈活着的时候常在大家面前夸你脾性好、勤快、孝顺。”
      李珍:“我没有那么好,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呆在外面,根本没有给老人尽什么孝。”
      王伯:“大家觉得你念这个比较合适。”
      李珍:“我不会说这里的方言,你让王琦念吧。我妈这走得最放心不下的是王琦一家三口,还有宝兰肚子里的孩子。”
      王伯:“你说得也在理,那我拿给王琦让他熟悉一下。”
      王伯刚走,李珍看到上山的拐弯上来四五个人紧接着又是四五个,还听到敲鼓和吹号声,知道这是王颜母亲的娘家人叫的鼓乐队来了。
      先到是王颜的几个表姐表姐夫、表哥表嫂、表妹、紧跟着是王颜的大舅和二舅挽扶着自己的老母亲。
      这位八十九岁的老母亲她走进堂屋里甩开两个儿子的手,一只手攀扶在黑色的棺材盖上,一只手拍打着棺盖,哭喊着:“我的儿呀,我的儿呀”。在农村家庭中父母最器重的女儿习惯称呼她们也为儿子。凄厉的哭声竭尽着她60年里对自己骨肉的无限怜爱,在场人看到的这样的情景感伤地抹着溢出眼眶的泪水,王颜的父亲一手扶着这位一直对他有过无限照顾的岳母一手大把大把地抹着眼泪,李珍在另一旁扶着外婆另一个胳膊,这时有人端了一张凳子放在旁边想让她坐下,可她坚持要站着抚摸躺有她孩子的黑色棺材。在十几分钟的哭诉中有好多当地方言语李珍听不清楚也听不懂,但她听到老人重复最多的那句是:“儿呀,娘没有到等到儿送娘上山,娘今天来送我儿上山。”最后在满屋人的劝说下外婆停止了哭泣。李珍扶着她要离开个堂屋,让她安静一会。
      外婆:“李珍,那两个孙子呢?”听到这样的话大家把毛毛和跳跳牵到外婆面前。
      李珍:“跳跳、毛毛叫太婆好!”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叫了:“太婆好!”老人从王颜大舅帮她拎的手提袋里拿出两瓶旺仔牛奶递给两个孩子。
      外婆:“两个小孙子多惹人爱,我儿却没命看着他们长大。”
      李珍:“外婆你坐会,喝杯茶。”
      外婆:“我想坐到没人的地方抽根烟。”
      王颜的父亲:“妈,我扶你到我房里坐会,你可以在这里抽烟。”
      外婆:“也行。”她被王颜的父亲扶进了房间。
      外面继续接待着吊丧的人员,半个小时后外婆被王颜的大舅的二舅扶出门外,由王颜的表哥专门送下山。
      中午十一点多已没有再来吊丧人便开始开席,门外的空地较大,一次摆下了二十桌也只占用了一半的地方,大家吃完饭后,出殡前的仪式就开始了。
      道师先围着棺才开始念经,孝子们就跟在后面围着棺材转圈。这个仪式完后,打开棺盖让大家再见最后一面,儿孙及媳妇要把自己纯黑或纯白的衣服撒碎塞进棺材里,以表示对亲人牵挂。然后有人提来五袋生石灰从脚部开始倒进去淹平一直到逝者的肩部,但心脏、脖子和头部是要露出来。头部的两侧垫着厚厚的纸钱防止头部晃动,脸上没遮布代替的是画有特殊符号的麻纸。这些完成以后棺材上沿四周的横面开始抹上一层黄色液体胶,扣上棺盖后,棺盖与主体是有木楔插进去合起来的。做这一切的时候李珍牵着跳跳站在旁边,她想看到这里如何把一个人安葬,而宝兰牵着毛毛站在靠墙的另一侧盯着外面吃完饭休息的客人。
      棺盖合好后,要用麻绳从中捆起来。棺材本身就在两个长条凳上放着,所以捆帮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然后有四个壮年男子抬到门外空地上那两条长条凳上,道师开始再次做法。
      中午的太阳特别炎热,孝子们首先要向今天吊丧的客人和村里帮忙的乡亲磕头,接着是王颜三口和王琦三口向棺尾的一张小方桌开始轮流上香奠酒,在这个过程中有一只黄蜂一直围着李珍飞,直到王琦和王颜跪在前面,两个女人带着孩子跪在后面。王琦念着她母亲的生平时,这只黄蜂直接落到李珍腿膝盖上,她对着这黄蜂吹了几口气,可它根本就不动。她想找个树枝赶走它,可手旁边什么都没有,又怕赶走飞到跳跳身上更糟。王琦拿着话筒读到她母亲喂猪种地这段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哽咽着停顿了下来,但还要继续往下念。李珍觉得这伤心是真伤心,母亲养儿一场他应该多哭会,男人的眼泪向来都是非常吝啬的。她马上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腿上的那只黄蜂,她左侧的宝兰也转过头盯着李珍腿上那只黄蜂看。这天的跳跳穿了件t恤还套了件短袖,他轻声地告诉李珍他很热,李珍这才注意到太阳下跳跳晒红的脸一圈挂满了汗珠,她就顺手把跳跳把衣服扯下,在手里叠成小方块这样布面较厚,垫在手里猛然间捏住那只黄蜂,要紧紧的捏死它。这个过程宝兰和跳跳一直出神地盯着李珍看,吓得跳跳把身子向外倾。松开手那只黄蜂死悄悄地滚落到了地上,李珍觉得自己怎么干了这么英雄的一件事。这个过程中王琦也念完了母亲的生平简历,紧接着是到客的亲戚给逝者烧香奠酒磕头。
      逝者直系亲属转换跪到棺材头部,而祭奠的亲戚则在棺尾前的小桌上继续上香奠酒。半个小时后轮到宝兰的父亲上香奠酒,李珍抬起头来特别注意着这位父亲,而她旁边的宝兰一直深深地低着头。此刻她觉得宝兰的父亲是位身材伟岸面相庄严的男人,眼神里显露着一定的涵养,可这会这个男人必须放下面子,为了他未出嫁的女儿跪在了先过世的亲家棺材前,父女俩一边一个。宝兰的父亲磕头行礼时,抬头看了宝兰了两次,而宝兰一直低着头,所以这个父亲看到是更多的无奈与失望。
      亲属祭奠完毕,棺材开始重新捆绑,棺材竖着的正上方捆绑着一根直径有15厘米,长度有6米的松木,松木的两端架起垂直的横臂,横臂的两端各是一条可活动竖臂,一个竖臂由两个男子抬,所以这个棺材就由8个男子来抬,当出殡的炮声响起,乐声凑起,送葬的人排成队准备出发。在出发前儿子需在棺材上砸碎那个盛酒的瓷碗,然后家里的长子或者是长孙要骑于棺材上方开始上山。一般都是小孩骑于棺材上,李珍坚决反对让跳跳骑坐在上面,这会在小孩的心里留下阴影。最后还是王颜骑上这个棺材,抬过门外那条较缓的上坡他就跳了下来,帮着抬棺的人一起抬。
      上山的路非常的难走,山路狭窄树木较密,脚底下挖过的树木的树坑被松叶填满遮掩着,几次抬棺的人脚底下打滑滑进坑里,后面跟着的男人要迅速迎上来用肩去扛。拐了好几个弯才到墓坑的位置,可以说这个墓坑已快到山顶,方向是坐北朝南,站在这个位置向南望去视野相当的开阔。由于这里山是满山的沙石,墓坑的深度只高出棺材的高度最多三十到四十厘米的样子,棺材放进墓坑,道师要用罗盘测准调好位置才允许填沙土。垄好坟头后就没有了过多的仪式,送葬的人都着急着回去。只有直系的亲属继续着坟前的再次上香、烧纸、奠酒,然后把头上的孝帽解开,这个孝帽是块四方形的白纱布,把这块白纱布平铺于膝盖前,做法的道师站在坟前向孝子们抛洒着稻谷,大家把自己面前纱布里的稻谷包起来带回家。
      中午的客人只有王颜的姑姑留了下来,她要安慰自己的哥哥,其他的客人都已散去。下午村里的人就开始帮忙收拾,晚上要请帮忙的乡亲吃顿饭,见剩有较多的肉,李珍知道这些会放坏的,她开始打包起来分给在厨房里忙了三天的大家。
      晚饭李珍和厨房里的女人们坐成一桌,这里有三位阿姨喝白酒,李珍感谢大家帮忙,心存感激就陪着喝了几杯。吃完饭后大家一定要帮李珍把厨房收拾干净再走,山里的妇人帮忙干活细致到位,民风纯朴的像这山里的空气一样清新。
      晚上十点多家里人就入睡了,大家确实要好好休息。李珍由于喝了些白酒更是入睡的早,一觉醒来去卫生间听到王琦房间发出女人哼哼唧唧的欢愉声,她摇摇头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这种声音依旧继续着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刺耳,就推醒床上的王颜。
      李珍:“王颜,你听什么声音?”
      王颜:“你脑子有毛病,知道还问?”
      李珍:“妈今天中午才下葬,这两口子大半夜就兴奋的不得了啦!毛毛还在房间里睡着呢。”
      王颜:“关灯,睡觉。”
      李珍:“灯要一直开着,我要看清楚这房间里的一切。”
      王颜:“你慢慢看着吧,我要睡了。”
      天亮一早起来,李珍开始清扫家里的卫生。王琦也收拾着自己的房间的里的垃圾,他提着垃圾桶走到堂屋门前时被王颜拦住了。
      王颜:“妈走没有过七天,家里的垃圾倒在大门后面的袋子里。”
      王琦狠狠地瞪了王颜一眼:“我倒我房里的垃圾,我想什么时候倒或往那里倒是我自己的事。”说着提着垃圾桶向门外那堆酒席过后的杂物走去,那里有一条白色的老狗迟钝里用爪子拨动垃圾在找食物。
      李珍送早饭到王颜父亲的房间。在吃饭前,王颜的父亲告诉李珍一件她本不关心的事。
      王颜的父亲:“你妈过世的礼钱,昨晚王琦两口子全拿走了。”
      李珍:“他凭什么拿这些钱,这应该是你拿的。”
      王颜的父亲:“两口子说这丧事是他们操办的,他们花了多少多少钱,我实在也不想听,我现在也没钱了,以后也挣不来钱了。”
      李珍:“那钱是王琦两口子直接从艾勇那里拿走的?”
      王颜的父亲:“是的,那些也不经他们两花的。我以后老了你还养我吗?”
      李珍:“养的,当然养的。今天就收拾,七天以后你和我们回西安。”
      王颜的父亲:“难得你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快去吃饭吧。”
      当李珍回到厨房,王琦一家三口吃过饭,碗碟就摆在桌子上,关上房门看电视去了。王颜盯着桌子满脸的气愤。
      王颜:“一家三口的碗都不洗!”
      李珍:“别说了,我收拾了呆会一块洗。王琦昨晚拿了全部的礼钱你知道吗?”
      王颜:“我知道,他从和黎欢订婚开始像这样的礼钱是不会放过的。你生气了?”
      李珍:“我不生气,难怪半夜里叫得那么尽兴。”
      当李珍把饭菜端上桌子,喊了王颜的姑姑一块过来吃饭,她前天熬了一夜所以昨夜睡得较沉,早上起来较晚。十几分钟来她来到桌前,不是先吃饭,而是说了让李珍极其反感的话。
      王颜的姑姑:“李珍,宝兰吃饭了吗?”
      李珍:“我们吃吧,不用操心她的。”
      王颜的姑姑:“你妈在世的时候每顿饭都要给宝兰送到房间里的。”
      李珍:“我妈不在了。”
      王颜的姑姑:“可人常说长嫂如母。”
      李珍:“我是跳跳的妈,我会给我的儿子端饭。不是宝兰的妈,你搞错了。”
      这顿饭吃的王颜的姑姑极其尴尬,李珍深刻体会到王颜的母亲活着时候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小姑子来家里。
      在王颜的母亲过世第六天早上,王琦送宝兰回了娘家。宝兰离开后两个孩子相处继续融洽,一起写作业、一起追逐、一起看动画片,王颜和李珍需要把家里的东西重新开始整理归类。王颜劝说着自己的父亲的和他一块去西安,可父亲坚决拒绝了。
      王颜:“爸,我和李珍把家里东西收拾好,我们一块走吧。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出门打工很不安心的。”
      王颜的父亲:“我现在的病情还没有好,每个月要按时复查,没好利索以前我就呆在这里不能传染给你们。这个家还需要我照应,我还有一部分旧帐要收回。农历十一月份的时候宝兰要生孩子,毛毛也要人照顾。我也非常想出去走走,等我身体恢复好了,我一定要去西安看看你们买的房子。”
      王颜:“王琦的新家装修完毕了,家电和家具也已经都布置好了,这房子没有什么要操心的了。”
      王颜的父亲:“他们一个月后就会搬下去住的。毛毛上学,校车可以到家门口来接送。”
      李珍:“我妈这事过后,他们的婚礼该怎么举办?”
      王颜的父亲:“你妈在的时候,我们总想着按当地的老规矩把宝兰娶进门,那会每日的装修费用家里都撑不住了,你妈还在为宝兰的聘礼而发愁。我现在也看清了,她也就那样,孩子都有了就那样往下过吧,他们还能把我怎样?”
      王颜:“以后不用操心那两口子了,遇事先要为你自己着想。”
      王颜的父亲:“李珍,明天你妈就满七天了。后天,让王颜带着你和跳跳去王琦的新家看看。这个新家上下240多个平方,五个卧室、一个堂厅、两个客厅、两个卫生间、全部的木地板,所有家具和家电都配齐了,这房子用尽了家里全部的积蓄,还借了一部分的外债。”
      李珍:“爸,王琦和宝兰准备你的房间了吗?如果准备了你常住或小住的屋子我就过去看看。
      王颜的父亲:“我不知道。”
      李珍:“那他们有什么值得我去看的,我和王颜的家里虽不够宽敞,但会把家里最明亮最舒适的屋子留给你住。”
      王颜的父亲:“我以前在经济上是向着王琦,他从小就身体不好、顽皮、爱惹事,婚事又不顺利,宝兰有个女儿、他有个毛毛、这肚子又要生了,他们的负担比你们重多了。这毛毛成了我的心病,黎欢疯得听知情人说在家里和自己的父亲打架,直接称呼她父母的名子。等毛毛长大她也会成为毛毛一种巨大的负担,那有孩子不念亲妈的?毛毛有心把黎欢的那几双鞋当宝似得藏了起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用手帕擦着眼泪。
      王颜的父亲直到此刻最关心的仍是王琦以后的生活,就如王颜的母亲生前一样,他们什么都愿意为这个儿子付出。所以这世间有多少父母终生努力着要看到子女快乐幸福,而他们的子女却从看不到父母的辛苦与痛楚,反而把他们的父母看得无尽的卑微,卑微的只配给自己无偿付出。这种爱的无私与被爱的自私之间可以划等号,它们在天平的两端体积相差遥远,性质也有着根本的区别,但重量却是一样的。
      王颜和李珍相互看看在不知所答中离开了王颜父亲的房间。
      李珍:“王颜,今天的太阳真好,我们把被子拿到楼顶上去晒晒吧。”
      王颜:“是应该晒了,有两年多没有晒了。”
      王颜把被子从衣柜上方的纸箱里往下取,李珍接着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当抱到一个浅绿色的被子,上面有老鼠尿过的印迹。
      李珍:“放被子的箱子里钻进了老鼠。”
      王颜:“你先把这七床被子放到沙发上,呆会我们一起打开看一下。”有六床都有老鼠撒过的尿,有一床还粘有老鼠的粪便。
      李珍:“这被子已经没法盖了,年前的时候我还打电话给妈让她抱两床自己用。”
      王颜:“我也跟她说过每年拿出来晾个两三次,这还是我以前放的老样子,根本没晒过。”
      李珍:“算了,抱楼上晾台先晒吧。”两个人各抱着一床被子先后上了楼。晾好被子,李珍站在阳台旁又想起了王颜的母亲,她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多年前王颜的母亲也曾站这里。那是一个下雨的傍晚,她和王颜去领结婚证玩得回来有些晚了,王颜的母亲站在这里拿着家里最亮的矿照着王颜骑着摩托车带着李珍回来,见他们两个进门匆匆下楼招呼李珍洗手吃饭
      王颜:“李珍,你发什么呆呢。陈萌打电话给你了,给她回过去吧。”
      李珍:“被子都拿上来了?”
      王颜:“都拿上来了。”
      李珍:“你下去,我回电话她。”
      王颜:“我认识你们两个时候,你们就神神秘秘的,现在离得这么远还依旧。”说着王颜大步下了楼。
      李珍想着陈萌打电话应该是有高兴的事告诉自己。
      陈萌:“李珍,这几天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
      李珍:“可能是手机没电了,这么急有什么事?”
      陈萌:“后天,我就要结婚了。你能来吗?”
      李珍:“我回王颜老家了。”
      陈萌:“上次你在微信里说王颜的母亲住院了,是不是情况不好?”
      李珍:“已经不在了,但还没满七天。我过几天就回西安了。”
      陈萌:“那你代我向王颜慰问,节哀。”
      李珍:“你结婚我是去不了啦。”
      陈萌:“过后我会把属于你那份喜糖寄给你的。”
      李珍:“结婚出门一定要高高兴兴的,不要像有些女子哭哭泣泣舍不得离开,结果还不是跟着走了,结果只会让父母难受。”
      陈萌:“嫁到自己村里没有那么多的不舍,我会做一个快乐的新娘,你在那里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
      挂断了陈萌的电话,李珍想着这陈萌多少年里守望着自己的幸福,可真正守护她的人这三十年里就在她的身边。幸福有时望着很远,真正触及的时候却很近。
      李珍望着天空在三楼的阳台上来回走动着。她想起了炫姐,回来二十多天了她忙的也没时间去见她。几次经过她紧锁的大门,感到这一切荒凉的如此之快。前天晚上家里帮忙的人吃饭,听到有人说炫姐人没来但让王顺哥的大哥帮她随了礼。从大家口中得知炫姐添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儿,这个孩子满月的时候村子每户都去了人,专门去看望她和孩子们。最近她的小女儿因持续的咳嗽住进了县妇幼医院,夫妻二人非常着急。
      李珍想着身边最亲密的女人都有了自己幸福的生活,所以认真的地生活老天总会眷顾这些善良执着的女人们。
      2015年7月10王颜订了7月12日的返程车票。走的前一天,李珍一早起来蒸了王颜父亲爱吃的馒头和包子,然后随王颜去看望了外婆。老人住在大舅家的二楼上,她走路步伐依旧稳健,上下楼梯不用扶楼梯扶手,仍是一根接一根抽着纸烟。王颜和李珍并没有做过多的逗留,走的时候老人把大家平时送她的几盒好烟一定要王颜拿上才算安心。
      7月12日一大早王颜一家三口就要离开这里,这一走家里就剩下了王颜的父亲和毛毛了。王琦开始更忙碌的生活,铲车的活要干,货车的活也要干。家里没有烧饭的人,在忙碌与疲惫中他晚上回来次数会更少。
      清早王颜一家三口坐上拉货的大车准备下山,王颜的父亲站在车窗外一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挥动着告别,唯一的话就是:“路上小心,常打电话回来。”毛毛站在王颜父亲旁边,孩子并不知道大人离别的心酸,大声喊着:“走吧,走吧,你们走了这房子就是我的了。”说着做个鬼脸哈哈地冲着跳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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