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我确实需要一个较好的笔记本电脑。”
跳跳：“我长大挣钱也要交给妈妈，也要给妈妈买电脑。”
看着跳跳说话认真的样子，王颜仰头大声笑了起来：“我儿子说这话像个爷们。”
第二天王颜就给李珍买回来一台配置较高的笔记本电脑，李珍也去银行查看王颜的工资的确已经打到了她的卡上，李珍上班过程中有着掩饰就住的欣喜。
在接下来的几天王颜早上送跳跳上学，下午四点半按时接孩子回来烧饭。其它时间他随着凤城路看房的车每天出去看要出售的现房，晚上拿着彩页和实地考察房子的手机图片给李珍看。分离一年的时间王颜挣的工资加上前两年他们的一部分存款，有了在这个城市购买一套房子的首付，他们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城市。
十多天后，王颜照常烧好饭等着李珍回来，热情的好像有特别的话要说。
王颜：“李珍，你明天能不能给我取五万元。”
李珍：“你看好房子了？”
王颜：“没有，我要寄回家去，家里爸妈打电话过来了。”
李珍：“爸或妈生病了？”
王颜：“没，没有。是王琦和黎欢离婚，黎欢家人提出要王琦拿十万元过去就办离婚手续，要不然就不离。”
李珍：“家里同意他们两口子离婚了？”
王颜：“家里正在给王琦建房子，爸说主体建下来就要近三十万，再后面那里还有钱？爸说他拿五万，让我们帮忙拿五万。”
李珍：“王颜，我还没问你前年挣了一年的钱我一块钱都没见到，现在又来借。这再借十来万就没了，我们那里还有钱买房，难道我们就应该一直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夏天买了空调都用不成，下个月就要带着孩子开始睡楼顶了。”
王颜：“王琦找好了对象，女方催着结婚。”
李珍：“你们家的男人真行，这弟弟搞外遇，老子和哥哥都帮着撮合。”
王颜：“你到底是给不给？”
李珍：“他王琦建房子，去年的钱算是借的。借钱帮人离婚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做的，你让毛毛长大了知道我们借钱帮他父母离婚，孩子怎么看我们。他王琦有本事娶二房，人家就有能耐把黎欢的事摆平。”
王颜：“可我已经答应了。”
李珍：“你们家人还真行，这王琦建套房子主体就30万，离婚10万也拿得出来。你来西安四年了，你怎么不告诉你父母你的钱是住工棚白天黑夜挖隧道挣来的。”
王颜：“出来干活条件差我王颜愿意。我再说一遍你给还是不给？”
李珍：“要给，我们也离婚。你也给我10万，我带着跳跳回娘家。”
王颜：“你就和黎欢一样，整个一个神精病。”
说完王颜甩门而去，李珍边吃着饭边抹着眼泪。王颜的父母什么时候能为这出门务工的两口子着想，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大山挣点钱也不得安宁。
在这样的争执中王颜向李珍屈服了，没有再提要借钱给王琦的事。但在他心里埋下了以后挣钱再也不交给李珍的念头。一个月后王颜带着李珍在西安的北郊定下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期房。这套房子当时定金交了三万，在交房子以前每个月要向银行存款两万。
这个时候的幼儿园已放了暑假，王颜通过教育局在购房附近为跳跳找到就近入校的小学。并且在学校附近重新找了出租屋，一家三口从西郊搬到了北郊，李珍的工作岗位也调到了单位北郊的分店里，等一切安顿好后王颜去了宝鸡的一个同样是隧道工程的工地上班。
跳跳开始上小学了，他们居住到了新的出租屋，周围的环境和人群都变了，所以开始了新的适应过程。这个院子住着一对夫妇也带着一个小孩，这样跳跳有了新伙伴凡凡。
国庆节的第一天，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李珍洗干净所有衣物，收拾好房间。然后准备小睡一会儿，刚躺下王颜就进门了。
王颜：“你现在中午还有午休了？”
李珍：“你怎么这会跑回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王颜：“我想看看你们两个会把房子搞乱成什么样子，看来收拾得不错。”
李珍：“是看起来不错，因为刚收拾完一会。”
王颜：“屁孩看见我回来了，喊了我一声爸，继续和那小朋友低头玩玩具，这玩具比他老子都亲。”
李珍：“你这次回来还去吗？”
王颜：“我进那个隧道干活感到心神不宁，安全措施根本不到位，所以就回来了。我可以好好陪你几天。”
李珍：“售楼的那姑娘打电话让我们节后把按揭手续办了，还好你回来了。”
王颜：“还有其它事吗？”
李珍：“我们交完这个月的两万块钱手里就没有任何活期的存款了。”
王颜：“那个定期存款什么时候到？”
李珍：“明年4月15日到刚赶上装修用。”
王颜：“你先借个几万吧，我在这里没有什么熟人，最迟春节前就还他，我再出去干几个月回来就有钱了。”
李珍：“我向谁借，李越也刚买了房子，我娘家的钱已被他掏空了，他谈了个女朋友下个月就要订婚，订婚的彩礼钱在那儿还不知道？明年他和我们差不多一个时间装修，所以总不能我们姐弟两个都向亲戚去借吧。”
王颜：“那你说怎么办呢？”
李珍：“你前年不是把一年工资都放在家里给王琦建房子了吗？我们是没有给你父母多少钱，但我们再难从没向你父母拿钱。要不问一下，让他们先把那钱给我们还上。”
王颜：“这电话我不打，要打你打。”
李珍按了免提把电话打给王琦。
李珍：“王琦，我们现在房子首付钱不够，你能把前年王颜借你的钱还些我们吗？”
王琦：“我没有在我哥手里拿过钱。”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王颜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要求李珍再打过去，李珍打了三次，王琦三次直接挂断电话。
李珍：“我还是打给你爸，问问他怎么回事。”李珍同样按了免提，王颜的父亲接了电话。
王颜的父亲：“李珍，我这会正开着车呢，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李珍：“爸，你能让王琦把前年借我们那几万块钱还些我们吗？我们现在房子的首付钱交不出来。”
王颜的父亲：“家里的房子本来就是留给你们的，还要去做房奴。王琦一年挣十几二十万怎么可能跟你们两口子借钱呢？你们两个一年能挣几个钱？”
李珍：“爸，不管我们挣多少，先还上我们一部分”李珍的话没有说完，王颜的父亲已挂断了电话。
此刻，王颜没有了进门的高兴，满面的气愤与恼怒，急速从家里拿出存放单据盒子，在里面仔细地翻看着。
李珍：“你在找什么呢？”
王颜：“前年当面给王琦和爸的是现钱，没有任何手续。去年我去陕北发的第一个月工资我给王琦卡上存过8000元，我找那个存款条。”
李珍：“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家人不给，我也认了。可为什么根本就不承认，还奚落我们两个一年才挣几个钱！”
王颜：“别说了，现在说这有什么用？”
李珍：“你瞒着我还借钱给谁了？”
王颜：“街上一个卖摩托车的同学一万块钱，再就没有了。”
李珍：“这是什么时候借的。”
王颜：“也是前年借的。”
李珍：“我跟着你这样过日子，你从不信任我。这次好了吧，你信父母、信兄弟。”
王颜低头不说话，几分钟后找到给王琦的那张存款条递给李珍。
王颜：“你把这个先拿好，这个他总应该给吧。”
李珍：“拿走不要给我，这是你借你兄弟的。”
王颜：“我们下个月初的两万块钱在那儿呢，你还是想想办法吧。总不能到跟前再找别人借。”
李珍想起单位的汪阿姨，就把自己买房发生实际困难告诉了她。汪阿姨当时就答应借给李珍，让发个卡号过去随时可以转给她，这下李珍悬着的那颗心才有了着落。
王颜：“你们单位同事真不错。”
李珍：“一个单位关系不错的也就那两三个人，这人情以后该怎么还。”
王颜：“你不是和陈萌关系好吗？还差的那些你可以找她借的。”
李珍：“你这是借钱的时候谁都想得起来。”
不过李珍还是给陈萌拨通了电话，她这时觉得自己和陈萌半年多没有联系了。生活的繁忙使她忽略了这位她最要好的同学，可陈萌也没打电话找过她。李珍想着先问问陈萌最近一些情况，陈萌肯定会借钱给自己，但她总不能电话接通就开口提借钱的事。
李珍：“hi，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没有了消息。”
陈萌：“我在学校办公室一个人值班呢，我刚才还在想着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呢？你这就打过来了。”
李珍：“看来我们都彼此想念对方了。”
陈萌：“我恋爱了，也许很可能会结婚。”
李珍：“是吗？那太好了！难怪你把我忘了。”
陈萌：“你可以帮我参考一下。”
李珍：“说来听听。”
陈萌：“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家在村中间，他们家在村东边。我们一起上的小学、初中，性格有些腼腆但脑子很聪明，上学时一直都非常优秀的。”
李珍：“挺好的，听着你挺上心的。”
陈萌：“离得太近。还有，我比他大两岁，怕他家人不愿意。”
李珍：“一个村好呀，可以永远呆在父母身边不要像我。大两岁不算大，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愿意就好。”
陈萌：“不过看到你的远嫁，我是不想体验那种生活，我没有你那样的勇气。”
李珍：“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萌：“高中的物理老师，我记得以前也有位高中的语文老师喜欢过你。”
李珍：“这都是那年的事了，提这些干什么。不过找个老师挺好的，现在教师待遇越来越好，你们又是同行，好好珍惜吧。”
陈萌：“你最近怎么样，王颜在吗？”
李珍：“在，我最近有点小麻烦。”
陈萌：“说吧什么事？”
李珍：“我们买房子了，我存有定期款未到，我想在你这里借一万块钱，明年春天还你。”
陈萌：“你发个卡号，一个小时后我就下班了，我给你转过去。拿着先用不够我还可以给你再拿一些，不用急着还，我又不买房，一个人吃饱全家饱，难得帮上你一次忙。”
李珍：“有你真好！”
陈萌：“跟我还客气了，你买房子我高兴呀，你终于可以不用回那个大山了，王颜不会听见吧。”
李珍：“不会的。”
陈萌：“你给我把卡号发过来，我先挂了。”
王颜看到李珍没有费多大周折就借到了钱，脸上就露出了笑意。可李珍想着王琦和他父亲两个人电话里的言词。愁绪仍笼罩着她，心想着这钱就这么没了，还遭到如此的鄙视。
王颜看到李珍没有费多大周折就借到了钱，脸上露出笑意。李珍想着王琦和他父亲两个人电话里的言词，愁绪仍笼罩着她，心想着这钱就这么没了，还遭到如此的鄙视。
国庆节后房子办理按揭手续，由于王颜是外地户口按揭手续不好办理。所以在售楼人员的建议下这房子购房合同写的是李珍一个人的名字，但这也是婚后共同财产。这看房、签合同、办按揭手续陪着去的还有李珍的表哥。
李珍：“王颜，写我一个名子合适吗？”
王颜：“你是我老婆，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李珍的表哥：“那就听王颜的，这户型挺不错的，一家人长期租房子住也不是长久之计。”
王颜给自己点然一根烟，深深地抽了一口。
王颜：“我之所以买房子，想着如果李珍跟我回到那大山里，多年后我要是走在她前面，跳跳出去上班，她一个人住在那大山里没有个亲人孤苦伶仃会很可怜的；如果她走在我前面，我就回山里去，我还是喜欢大山里的生活；这房子就留给跳跳，随他怎么处置。”
李珍的表哥：“你这种想法很可贵，我们李珍嫁这么远看来真是没有看错人。”
王颜脸上露出一丝沉重的笑意，接着一直保持沉默。办完了这按揭手续王颜又去了渭南的一个工地，这个地方离西安很近。
按揭下来的第二个月交房期到了，王颜从渭南回来专门去收房时发现他们被套进了一个骗局。按现在给的房号根本就不是他们当时看得那套，而那套旁边的另一套。这两个户型是一样的，这套房子靠近电梯，并且少了三个窗户，预示着这个房子不够安静、采光也不好。翻开收据，当时买房的时候并未写房号，只写了几室和多大面积。
这时他们想起那位售楼的女孩刘萍纯真的面孔，就打电话给她。这位长相天真纯朴的农村女孩说起慌来也是如此的真实，电话里说道：“姐，我当时带你确实看的是3号房，可你买的是4号房呀。”这就是西安部分的售楼小姐，把部分户型不好的房屋销售给这些第一次买房思维简单的人们。再接着就是电话无法接通，换部电话再打她会告诉你她已经不在这里干了，去其它的售楼部上班了。
这样的情况可真是惹怒了王颜，他去售楼部挡住了这个说慌的女人，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售楼负责人打电话把正在上班的李珍叫了过去，恐吓说王颜不放开刘萍，就要报警说他限制人身自由。李珍很快就到了现场。
李珍：“你们报警吧。”
售楼负责人：“你不怕把你老公拘起来？”
李珍：“这警察也要问问为什么会抓住她不放。”
售楼负责人：“可这购房合同上的字你已经签了。”
李珍：“是我签的，你们当时没有给我说明当时所看的房号是多少，合伙欺骗我们。”
售楼负责人：“不要说话那么难听，怎么能叫骗呢？你又不傻。”
李珍：“我是不傻，可你们玩弄我对你们的信任。打电话叫警察来。”
售楼负责人：“警察是从来不管这卖房的事，这种纠纷要法院受理。”
李珍：“那我就起诉你。”
售楼负责人：“可等法院判下来都一年半载后了。再说你看的3号房我们早已经卖出去了，当时刘萍并不知晓，不信可以让你看销售记录。”
李珍：“照你这么说，这个亏我是吃定了。”
售楼负责人：“你没吃什么亏，你掏了钱，我们也按面积给了你房子。”
遇上这种无赖李珍真想骂脏话，这时李珍的表哥也被他们催来了。对于这样购房的疏乎李珍的表哥也深感惭愧。
售楼负责人：“姐，你哥也来了，可以让你老公放开刘萍了吧。你老公抓痛了她，她一直在落泪。”
李珍：“她不仅落泪，还会演戏给大家看。”
在这样的僵持中来了一位凶悍的男子，他就是这里的老板，30多岁，平头，满面横肉、串脸胡，鼓起的腹部，冲到李珍面前。
售楼老板：“你这个女人闹够了没有，让我能不能安静的睡会？”
李珍：“你把这事解决得让我满意，我马上闭嘴。”
售楼老板：“让你老公放开我的员工。”刘萍好像看到救星哭得泪水成了两条线。
李珍：“你们说我老公限制了她人身自由，要报警，就报警吧，我要等着警察来。”
售楼的老板举起拳头伸到李珍面前，恶狠狠瞪大那黑色发亮的眼睛：“老子干这行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白道和黑道都是有深交的。”看到这样的形式李珍的表哥把李珍往后扯，李珍却扑向面前这条恶狗：“你举着拳头给一个女人看，你白道黑道，告诉你这个社会还是有王法的。”
售楼老板：“我看你是个女人，你家人也在这里，我——”恶言的话停顿了下来。
李珍被表哥拉出门外，小声向李珍说明一些情况。
李珍的表哥：“不要给这个人计较了，我刚打电话问过我一个卖房的朋友，按揭下来很难更改。还好楼层没变就少了三个窗户，他们刚才商量承诺给四年物业费就算了，你们俩买房我也参与了，我也有责任，这件事以后回到池阳不要再提起。”
李珍进门望望抓着刘萍的王颜，向她点点头。王颜放开了这个女人，李珍向来都愿意听取表哥的话，因为这个表哥像亲哥一样护着她疼着她，所以没有反驳。
出了这个售楼部，李珍的表哥拍着他的这个妹妹：“你们两口子饿了吧，那家牛肉面不错，我们吃碗面去。”
李珍：“好吧，难得我们三个人又遇到一块。”李珍的表哥望着表妹脸上未消的怒色哈哈地笑了。
李珍的表哥：“没想到我妹子比他哥胆大，遇上那样的恶棍一点也不胆怯。”
李珍：“我最憎恶那些逞恶还威胁人的人，遇上这样的人我定会迎上去，不会退缩的。”
李珍的表哥：“以后离这些人还是远一些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少一事总比多一事要好。”
这件事就这样在李珍与王颜不满意中慢慢平息了下来，最后承诺的物业费只送了一年，接着售楼负责人也玩起了消失，拉黑了这对夫妇的电话号码。
这些年李珍也做为一名销售人员总想着这些农村长大的，上过大学的，在金钱利益的诱惑下，他们连诚实二字都忘了，永远记得收钱第一，确不能给付钱人所要的物。为什么内心真实地从农村到城市，然后从城市带着一颗虚假与虚荣的心再回到农村。但愿这一部分人能真实奋斗，带着真正的荣耀回家。
经历这两件事深深地刺激到了李珍，觉得亲人、售楼人为什么要恶意地欺骗他们夫妇，期骗的那么有理与蛮横。这年冬天她头顶上一块头发出现局部的脱落，她每天早上起来梳头时有着一声声的叹息，小心地用另一边的长发把这块脱落的地方遮住，但终究遮不住来自现实的伤害。
第四十章 曲折中向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