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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行至上邽 不听劝言[2/2页]

前秦猛士 堪丈几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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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除了沈复,因为他知道,只要苻双见了自己,绝不敢不行礼的。
      只见苻双拱手为礼,对着沈复深深一揖,然后甚是恭敬的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沈复道:“殿下早已出师多年,何必行如此大礼,沈某当之不起啊。”
      苻双道:“子曰:天地君亲师,皆当拜之。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双既不才,岂敢不拜恩师。”
      沈复道:“殿下既如此说,那沈某便暂且受之了。”
      这客套话说过了,苻双笑道:“不知恩师前来上?,所为何事?”
      沈复道:“殿下既拜恩师,何以不请为师入府,而在此地谈事?”
      苻双闻言,倒像是突然才发现一样,连忙道:“学生鲁莽,还请恩师恕罪,恩师里面请。”
      说着,便由苻双在头前引路,沈复跟在后面,两人来到苻双府中的客厅,苻双道:“老师请上座。”
      沈复道:“殿下为一方之主,而沈某不过一小吏,何敢忝居上位,我还是坐在下首便是。”
      说着,沈复便走到下首座上,转身坐下,苻双见状,不禁一阵心紧,心想沈复突然这么说,难道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苻双知道沈复平时的习惯,说起话来喜欢卖上一两个关子,往往不能以字面意思来理解。这一次沈复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苻双早已不善于揣度,哪里能分辨出沈复的深意,苻双道:“既如此,那学生就冒犯了。”
      说着,苻双便坐在了上首,沈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暗暗有些失望,心想要是以往,苻双恐怕会坚持坐在自己之下,以示恭谦。可现在,他似乎已忘了什么叫做恭谦了吧!
      苻双坐定,拿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再一次出声问道:“不知恩师此次前来上?,所为何事?母后随身玉佩又怎会在恩师手中?”
      说着,苻双便把刚才那士兵交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放在沈复面前。
      沈复道:“为师此来,乃是奉太后之命,特地送一封书信给殿下,至于这玉佩,也是太后命我一并交与殿下。”
      说完,沈复从怀中取出那一封苟氏的亲笔信,放在玉佩旁边,然后又说道:“据说这玉佩有去病驱邪之效,太后之所以解下此玉佩送与殿下,乃是想要借这玉佩,保殿下性命无忧,殿下可要理解太后一片苦心。”
      苻双虽说对苻坚有些不满,但是对于母亲苟氏,他还是敬爱有加的,想到苟氏如此牵挂于他,他不禁起身,拱手向东拜到:“孩儿不孝,不能侍奉母后左右,让母后为孩儿担心了,不过请母后放心,不日孩儿便会回到长安,日日陪伴母后了。”
      几句话说完,苻双的眼眶竟已有些湿润了,可以看出,苻双这绝不是做作,而是真情流露,他虽然谋反,但却并非无情之人!
      苻双再次坐下,又拿起沈复放在桌子上的书信,拆开一看,只见信上写着:“仲群吾儿,自去年儿离长安而去,便再无消息传回,哀家甚是牵挂,不知儿在上?一向可好?家人一向可好?
      然数日之前,听闻我儿于上?起兵,欲行谋反之事,哀家本以为此乃谣言诬陷,本不以为意,然事过不久,便闻郡县上报,知情无虚。哀家思来想去,实不知我儿因何而反。
      若论官爵,天下之间,莫可与我儿相比,若论亲疏,陛下乃我儿母兄,且哀家尚在,孰亲孰疏,岂难辨耶?
      而我儿遽有此举,谋危社稷,供他人驱驰,此举岂智者所宜为!岂孝子之所宜为!
      又,苻柳等怀谋逆之心已久,又拥兵数万,就使我儿侥幸得胜,又岂是柳等之敌乎?况以亲弟之位,谋反于先,天下其能属汝耶?
      今望我儿念在哀家份上,深思熟虑,献款归诚,但息上?之兵,则哀家必可保汝性命,不然,一旦陛下六师进讨,悔之不及,切记!切记!”
      苻双看完之后,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心中对苻坚的恨本就说不上有多深,只是久任外事之后,心中甚是不平,就想与苻柳等人一起赌上一把。
      但苻双尽管已经起兵,心中却还有牵挂,而这唯一的牵挂,便是长安城中的苟太后,他的母亲。
      现在苟氏的亲笔信已送到上?,就连他的授业恩师也来到了上?,可以看出苟氏是十分想救他一命的。
      可是苻双现在却不愿放手,因为他现在接连取得胜利,而苻坚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他觉得成功就在眼前,他为何要就此放弃,而不去放手一搏呢!
      沈复看着苻双复杂的表情变化,问道:“太后之意,殿下可明白了?”
      苻双闻言,这才从茫茫思绪中请醒过来,说道:“母后美意,学生岂能不懂,可是还请恩师回去告诉母后,恕学生难以从命了。”
      沈复闻言,不禁大惊,难道太后的亲笔信都无法使苻双动摇吗?他之前也曾看过那封信,虽说算不上是能使闻者落泪,见者惊心,但也算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苻双不应该是这般反应啊!
      沈复道:“既如此,那么为师有几个问题,还要请教一二。”
      苻双道:“恩师请讲。”
      沈复道:“以殿下观之,上?之兵,可能敌长安精锐?”
      苻双道:“固不能敌,然此次举兵,非我一人,若其分兵四征,上?之兵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沈复道:“姑且算是有理,那殿下军中诸将,可能敌邓羌、吕光之辈?”
      苻双闻言,不禁眉头紧锁,邓羌有勇有谋,能敌万人,若真是他来征讨上?,那自己的胜算可就低了很多了!
      苻双道:“纵使不能敌邓羌,大丈夫应人之邀,岂可半道中悔,恩师可曾以此教学生?”
      沈复实在没有想到,苻双竟会说出这样的歪理,不禁大为生气,不过他还是镇定道:“为师向前所教,唯禀忠义行事,此时殿下反戈,正是弃恶从善,不亦可乎?”
      苻双似乎不想再争辩下去,说道:“恩师不必多言,天下之事岂有定数?我欲求至尊之位,非行此不可,成则幸也,不成则命也!还请恩师回去转告太后,儿孙自有命,请她爱惜身子,不要为此烦忧。”
      沈复闻言,不禁大为叹息一声道:“自古帝王权柄,埋藏了多少枯骨!”
      说完,沈复便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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