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穆家剑法本来就是重在速度，玉琉璃也无意于改变这一点，便要求穆如歌更快，更灵活。
“你说着想向我请教，但其实还是不服气的，是吗？”
穆如歌别扭着没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下子便编出来了一套剑法，觉得你家这身法和剑法也不难？你觉得我能一次便完整演示出来，你从小学剑，对这剑法比我熟悉，你回去学个几天至少也该有个皮毛，却折在了二三式之间，所以心态失衡了，是吗？”
玉琉璃端详着她的神情变化，发出灵魂二问：“你基础有我夯实吗？你天赋有我高吗？”
一问努力，二问资质，一个后天，一个先天，饶是穆如歌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对任何一问点头，毕竟她们小时候一起学过。
“你好好想想再来罢。”
目送她离开的身影颇为失魂落魄，玉琉璃微眯起双眼。
手中木剑轻轻一抖，无形的气流顿时卷着落叶翻滚向四周。穆如歌察觉到后尚未来得及回头，便觉有什么削断了她飞起的一缕碎发，无声地没入了院门，是一枚枯黄的落叶，而撞在她身上的却毫无杀伤力的落下。
“穆二，有些话，我作为一个外人，作为一个小辈不好说，但你自己也莫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
穆如歌脚下一顿，回头望了一眼，而后心事忡忡的出了院门。
等穆如歌离开，知书略有些忧心道：“小姐今日对穆二小姐是不是过于严苛了？”
玉琉璃握着话本子，翻到插了标签的那一页，撇嘴道：“我教她又不是在过家家，我不严苛，她不严苛，她师父也不严苛，这还学了做什么？”
穆如歌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出嫁的姑娘，几个还会舞刀弄剑的？她最终还是要放下剑，做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妇人的。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穆如歌的父亲，包括她的师父，所以随随便便地教，耐心地哄着便是，哪怕她初握剑时还是个稚儿，对谈婚论嫁懵懂无比。
因为她是女孩儿，所以她的未来便是注定的，剑学的好不好其实无所谓。
看吧，长安人提起穆如歌，多是赞赏她的剑舞利落大气，而不是夸赞她舞剑舞得好，这不就是世人的态度吗？
哪怕穆如歌的剑舞不过是心血来潮，学了月余，舞剑却学了十几载，但世人主观上就摒弃了这种不适合出现在女孩子身上的优点，只夸赞那些似乎是标签一样的长处。
玉琉璃知道外界对她的评价，好一点的是虎父无犬女，损一点的是长安小霸王，坏一点的是花瓶草包。
因为她擅长的是武，而不是琴棋书画什么的，“无一技之长”，不够温良恭顺……似乎一个女子如何，都只看她琴棋书画的本事，看她温不温顺。
但学了琴棋书画能如何？将来好与丈夫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红袖添香吗？
玉琉璃不是说学琴棋书画不好，只是不喜欢世人以这些来衡量一个女子是否聪慧，是否出色。
玉琉璃有时候很感激父亲把她教得这般透彻，有时候又恨这种与世俗格格不入的透彻。她改变不了世俗，也不愿改变自己，只能落入某种不尴不尬的局面。
第248章 心态失衡[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