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殿下与我女儿一般，是遇上了什么奇缘。”
楼明辰目光变了，第一次以审视的目光看这个印象里一直温婉柔弱的镇国将军夫人。
苏秀婉不闪不避，落落大方地任她打量。
她虽是家中庶出，但自小长在主母膝下，主母宽仁，允她与长姊一起学习，后又嫁入将军府，掌着偌大玉府。当年将军重伤垂死，她都能在长安浪潮暗涌下护住将军府，自非等闲妇人。
“臣妇照顾了璃儿那么久，总能听出些来。但她大抵不愿我们知道那些事，臣妇便也装作不知道。”
“夫人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些？”
苏秀婉长长吐出一口气，微微放松了些，道：“只是找殿下确认一下。”
“夫人聪敏。”
苏秀婉温婉一笑，想起长姊也曾这般夸过她。
“宝珠，珍宝明珠么？是那个长相肖似家姊的白术姑娘吧。她果真是家姊的女儿？”
楼明辰沉默片刻，谨慎道：“容貌像，年龄像，滴血认亲也融了。”
苏秀婉拨弄着手里的珠串，未再出声，神色上也瞧不出异样，楼明辰看着，倒是有些像镇国将军的第一任夫人。
“她品行如何？”她叹息一声，问了出来。
楼明辰也不隐瞒，直接说了自己的态度：“若非顾及玉家和阿璃，我早便不留她了。”
苏秀婉垂眸又叹一气，楼明辰提议道：“后日便是中秋宴，父皇定会宣白术觐见，届时夫人可观察一二。只是，还请夫人勿要单独与她见面为好。”
苏秀婉目光微动：“多谢殿下提醒。”
待楼明辰提步，她挣扎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那句：“璃儿如今这般，可是与她有干系？”
“夫人信前世今生吗？”
“以前不信，现在，信！”
楼明辰深深望进她眼里，恳切道：“无晦可否相信夫人？”
“璃儿是我的命，只要殿下说，臣妇便信。”
他苦涩一笑，道：“她又何尝不是我命呢，然而造化弄人……”
“我与阿璃曾一世恩爱，玉宝珠屡次害她，我不欲让她伤心，且自信能护她一世周全，却……还是让玉宝珠钻了空子……”
苏秀婉拨弄珠串的手顿住，面色如水。
“我只记得这一世，但她似乎还经历了我不知道的另一世。且……恕我直言，如今的白术，与我印象中的玉宝珠相差甚远，恐善妖术。言尽于此，夫人当心。”
楼明辰走前又去看了玉琉璃，把找来的安神香点起，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呼吸平稳，这才离开。
而旁边房间的苏秀婉，僵立在那，手中掐着珠串，似是成了一尊木像。
“啪——哒——哒——哒——哒哒哒——”
珠串散落一地，她捂着阵阵抽痛的心口，蹲下去捡，一滴清泪砸落在地面。她泪眼朦胧，喃喃道：“竟是这般么？”
第37章 她知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