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公主殿下说林什么？”有学子奇怪地看着玉琉璃她们，偏头问身边的人。
“没听清。”
“林？哪个林？”
“难道是林家？”
“哪个林家？”
“还能是哪个林家？”
一片死寂后，最靠近蔡文卿的一书生问道：“请问这位姑娘与林家是什么关系？”
蔡文卿含着难堪和愤怒站在那，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想上去撕了那张在众目睽睽下辱骂自己母亲的嘴，可为了母亲的安全，为了她们母女能在府里的日子不那么难过，她只能咬碎银牙和血吞，不断提醒自己，要隐忍。
她快成年了，母亲这一辈子，唯一的指望便是她能嫁个好人家。
她的婚姻大事，由不得她，也由不得她母亲，只能任由那面慈心毒的主母和漠视她们的父亲肆意糟蹋。他们能糟蹋，可她不能再坏了自己名声。
身前是不过两面之缘的国子监博士，身后是嗅到热闹前来围观的路人，她将双手藏在袖中，死死攥紧，圆润的指甲几乎抠破掌心，她借着这疼痛逼迫自己不要冲动。
她听到有人问话，她知道只要她点头承认，蔡灵连顷刻间就会被这群学子喷骂，然后……毁了她。
但她不能。
母亲低调度日，便是不想让人觉得林家的后人也不过如此，不想这份卑微被摊开展现在世人眼前，堕了林家这最后的名声。
她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道：“抱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林家？我是兵部尚书的、庶长女。”
然后她便听到人群里有人不轻不重地说道：“也是，林家如今已经没人了，就算有，总不会让自家女儿给别人当妾。”
是啊，林家已经没人了，现在有的，只有蔡府内的容姨娘。母亲她……该有多难过。
蔡文卿的心在滴血，可她只能僵立在那，承受着众人的打量，然后发现她一直勉力维持的尊严原来这般不堪一击。
“啊！我的脸！蔡文卿，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望宁抽了她两鞭子，把人直接抽飞了起来，落地时姿势不太好，脸着地了。
望宁公主被玉琉璃抱着，听蔡灵连又叫了起来，伸腿便要去踢，见她一脚踢空，玉琉璃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抱着她默默前移了几步，方便她施展。
“蔡灵连，睁大你狗眼看清楚，打你的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楼望宁是也。记好本公主的名字，回去告诉你爹，不会管教女儿，就别放出来丢人现眼。”
蔡灵连泪眼婆娑地一看，吓得直打嗝，却一句狠话也放不出，捂着脸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那边孙若莹三人也下来了，左右环顾，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看到还站在那面带笑意又像是要哭出来的蔡文卿，心下怜悯，可她们都与她不熟，一时竟不知怎么搭话才算合适。
王曲清缓过腹部的那一阵剧痛后，在嘉柔郡主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吸着气，对着蔡文卿道：“文卿小姐若不介意，与我们一道去楼上雅座坐一会儿，可以吗？”
一瞬间，玉琉璃几人从蔡文卿的眼底看到了迸发出的感激。
而后再回到楼上时，便多了两个人。
第34章 蔡文卿[1/2页]